自此以后,战争的形势将会从根本上发生改变。
一位猛将冲垮一支军队的情景,将不复存在。
而战争,也将由一种完美的艺术形式,彻底跌落成单纯的杀戮。
“李药师,不复矣!”
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感慨了一句,柴绍意兴阑珊的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吩咐道:“动手吧!”
话毕,房中的阴影处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一脸褶皱面白无须的老太监。
“动手!”
大街之上,只剩下李让和一队甲士。
百姓们关门闭户,巡街的武侯瑟缩在角落发抖,心中不住的骂娘。
骂县衙的废物官员半天不到,骂折冲府的将士废物一窝。
李让握紧长刀,脑海之中依旧有些混沌。
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让疼痛为他的脑海带来一丝清明。
顷刻之间,两方已经是短兵相接。
纵然李让在军中的操练未曾落下,纵然他的武艺放在寻常人里也还勉强看得过去。
但以一敌多,以步卒御骑兵,还是甫一交手便险象环生。
幸运的是,这里是闹市,街道也不算宽阔,骑兵无法提速冲锋。
李让依仗着灵活的走位,险之又险的避开数柄明晃晃的利刃,手中的横刀宛如灵活的龙蛇,始终只朝着战马攻去。
接触的瞬间,李让的思路便很清晰。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
对上骑在马上的甲士,李让其实是很吃亏的。
尤其是战马,但凡他运气稍差被撞上一下,基本上就是一个被乱刀分尸的结局。
唯有将甲士拉下马来,与之近身缠斗让他们发挥不了人多的优势,他才有脱身的可能。
“死来!”
甲士满面狰狞的朝李让的门面劈来,李让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战马的肚皮之下,手中横刀划过,成功在战马的肚皮之下留下一条尺长的伤口。
战马吃痛,顿时人立而起。
马上的甲士一个重心不稳跌落在地。
李让正欲奋起直追,但回过神来之时,数柄白刃却已近在眼前。
“吾命休矣!”
李让瞪大了眼睛,眼神之中满是不甘。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难道就要如此轻易的狗带?
但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了格挡的机会。
攻势自四面八方而来,他手中却仅有一柄横刀。
他本身也不是什么绝世的猛将,对上几个对手还有缠斗的可能,但十几个对手同时攻来,他也只有等死的份。
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他似乎已经感受刀锋利的刀刃上传来的冰凉。
李让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心里想的却是李世民的援兵怎么还不来?
“咻~”
千钧一发之际,无数的破空之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啊~”
耳边传来的惨叫声是如此真实,李让茫然的睁开双眼,只看见眼前箭如雨注。
但每一支箭都仿佛长了眼睛,没在甲士的铠甲上,没入战马的咽喉里。
顷刻之间,方才还耀武扬威的十几骑甲士人马俱卒。
跌落在地上的甲士们一个个睁大了眼睛,面容之上满是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