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人在,房间里总感觉是乱糟糟的。
婉容在的话,她总能将整个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就算是牢房,也能被她收出一种家的感觉。
不过,现在金城被禁足,不出意外的话,婉容和翠云应该也在陪着她禁足。
看来回头得让吴三问问孙伏伽,能不能接家眷进来,婉容来不了,把月儿和娟儿接来也不错。
她们俩收拾家里也很有一套。
李让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功夫,第二波访客也来了。
程咬金的大嗓门和唐俭的怒骂声听起来是那么亲切。
李让亲自把他们俩迎进了房中,又殷勤的给他们搬来小马扎。
唐俭一进门就怒骂道:“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程咬金也是不满道:“李家小子,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与我们商量商量,你不知道那是国策吗,知道啥叫国策不,俺老程都没那个胆子去搞破坏,你还把太上皇都给搬了出来,也就是你了,换个人这会儿坟头都该长草了。”
程咬金说完,唐俭接过话头,继续训斥道:“你简直胡闹至极,太上皇与陛下的关系刚刚缓和,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闹,到底会造成什么后果?”
李让苦着脸听着两位长辈的训斥,却是不敢反驳一句。
他何尝不知道国策不容破坏,惊动太上皇就是在犯李世民的忌讳。
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翠云没求到他面前,他还能假装不知道。
但翠云偏偏求到了他头上,其中还夹杂着未婚妻的面子问题。
他难道真要坐视不管?
李让虚心接受了两位长辈接近一炷香时间的政治课。
或许是他认错态度比较诚恳,也或许是两人骂累了。
终于,两人住嘴了。
骂完了,两人没好气的对着门外喊道:“还不把东西搬进来!”
一群随从得了命令,急忙将一些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七脚八手搬进了牢房。
然后,本就不大的牢房,空间显得更加逼仄起来。
唐俭清了清嗓子,没好气道:“你就在大理寺好好的反省一段时间,等过些日子陛下气消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再给你求求情,想法子给你捞出去。”
“嗯嗯嗯~”
李让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程咬金拍拍李让的肩膀,叹道:“你小子,还是太年轻了,什么错都敢犯,什么祸都敢闯,也不知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以后记得千万不可再冲动了,否则真的前途担忧,老夫可不想亲眼见证一番英才早夭的惨剧。”
“是,小侄知道了。”
李让恭敬应下。
两位长辈跟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李让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程咬金和唐俭也不准备在牢房里多留。
李让将他们送出房门,临走时,唐俭忽然叹道:“李小子,老夫不希望以后你再拿前途开玩笑,什么女人什么面子,那都是次要的,你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你呀,什么都好,能力手腕都不缺,就是这心软的毛病真该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