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痛哭流涕的朱标(1 / 1)

大明烟火 阳光下写字 1835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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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下,朱标故意问道:“难道你以为光有着水师就能够赢了?要知道水师在江海里的确是威能极大,但是一旦上岸实力就要大打折扣。燕军虽然没有战船,不是水师的对手,但是燕军可以朝内陆退去。”
  “燕军背靠整个大明,你拿什么赢他?”
  朱允烨伸一根手指,淡淡一笑:“父皇,首先,燕军想要号令天下,他就必须要守住京城。若是连京城都守不住,谁会听他号令?”
  朱标淡笑着点头,守不住京城就失去了大义名分,那和其他藩王有什么不同?自然不会有认听他号令。
  而京城却完全在水师的攻击范围之内,没有水师的燕军只能够被动挨打,这还怎么守?
  “其次,一京十四省只是大明的一部分,并不是整个大明!大明在海外还有着几万里海域和众多的总督府,只要父皇一道旨意就可以召来数十万大军,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不错的想法,而且看的很清楚!”朱标赞叹的点头。
  朱标亲自巡视过大海,自然清楚大明在海外有着多么巨大的潜力。
  但是这些朱允烨却并不清楚,至少他没有亲眼见过。即便是如此朱允烨也能够认识到海外的重要性,足以见的他是真正的能够从全局看待问题。
  这一点,极为难得!
  朱标没有其他想要再问的了,摆摆手:“天色已晚,你们回去吧。”
  “儿臣告退!”朱允烨带着弟弟分别向父皇母后一拜。
  等儿子走了之后,韩景云才一脸好奇的问道:“皇上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会问允烨这些问题?”
  朱标怅然若失叹息:“朕今日,真是十分心酸,又十分高兴啊!”
  韩景云见朱标的神色不对,连忙挥手让宫女宦官都退下。
  亲手服侍朱标到床边坐下,看到朱标眼眶里有泪水流出,连忙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朱标一下子抱住她的腰,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恸,“一个是朕的亲弟弟,一个是朕的亲儿子,他们竟然联合起来反朕......”
  韩景云瞬间惊呆了,亲弟弟当然是朱棣,但是亲儿子是谁?难道是朱允炆?
  韩景云根本不敢开口询问,只得伸手抚慰着朱标的后背,想要抚平他内心的悲伤。
  “朕即位以来,对诸王向来都是优待有加。可是老四要反朕,其他诸王除恶蜀王之外,竟然没有一个肯带兵勤王。朕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天下藩王都和朕离心离德?”
  韩景云只好轻声安慰,“也许,诸王是真的有事被拖住了......”
  这话韩景云自己都不信,但是没有办法,现在总要说些能够让朱标宽慰的话,让他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吧。
  要不然,继续这样悲痛下去,万一有个好歹,那可如何是好?
  “朱允炆,他是朕的亲子啊!竟然也和朕离心,朕究竟哪里对他不好了......”
  朱标接连不断的遭受兄弟和亲儿子的背叛,哭的像是一个孩子。
  这一下,就连韩景云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好像不管她说什么,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于是,韩景云只好不断的拍着朱标的后背安慰。
  不知道什么时候,朱标已经睡着了。
  韩景云缓缓让朱标躺在床上,看着呼吸平稳的他,心里微微放下心里来。
  “睡吧,睡醒了就要好受一些。”
  ......
  火龙炮横空出世,一战平灭百万燕军,震惊天下。
  消息如同飓风一样,以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传播四方。
  严震和暴昭跟随着燕军,竟然没有被火龙炮炸死。
  可是两人也被如此天火焚城一样的恐怖场景给惊的失魂落魄,轻易就被明军给抓住。
  朱标得知两人还或者,立刻将两人抓到早朝上,他要亲自询问两人为何要祸乱天下。
  “带人犯!”
  王钺得到皇爷的示意,立刻高声呼道。
  严震和暴昭两人穿着囚衣,手脚被铁链锁住,被侍卫押着走进奉天殿。
  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以往都是身穿朱红朝服来到这奉天殿的,现在竟然会穿着囚衣进来。
  文武百官纷纷回头看向两人,人群当中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跪下!”
  侍卫将两人押进殿内,直接朝着脚弯猛踹两脚。
  两人两腿不受控制,重重的跪倒在地上。
  朱标端坐龙椅上,冷眼看向两人,见他们竟然还趾高气昂的侧头看向一边,满脸的不服气。
  不禁问道:“怎么?难道你们还不认罪吗?”
  严震满头花白头发,胡子十分杂乱,冷笑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要废话?”
  “大胆!敢对皇上不敬,掌嘴!”侍卫见两人如此冲撞皇上,连忙就要抽出木牌教训两人。
  “慢着。”朱标微微摆手,阻止了侍卫。
  朱标盯着两人,缓缓道:“朕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你们要辞官回乡,朕准了。看在君臣一场的份上,甚至还给予你们厚赏,好让你们回乡之后衣食无忧。可是你们为何要勾结朱棣,反朕?”
  严震闻言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怒喝道:“厚赏?那是在打发叫花子吧?大明开海二十多年了,那么多总督府,每年金山银海朝着皇上的内库涌。皇上,你收金银财宝的时候,可曾有想到天下子民半分!”
  朱标怒了,说他捞了不少钱,他认。但是说他没有福泽子民,他不认!
  “朕怎么没有想到天下子民?朕拿钱建立县学,每年耗费的钱粮就要超过千万贯!这么多年,朕从来没有短缺过,如何没有福泽子民?”
  严震听了,神色却更加愤怒,厉声喝道:“皇上糊涂啊,那些是百姓,他们怎么能够是皇上的子民呢?皇上在子民应该是乡绅、士族、书香门第、官宦世家,这些才是皇上的子民!百姓什么都不懂,他们只需要种地为朝廷提供赋税就是了。”
  韩度忍不了了,猛然站出来,冷声道:“你干脆说,百姓在你眼里,只是牛马算了。”
  严震高傲的一抬头,显然他心里正是这样想的。
  “皇上......”韩度朝着朱标躬身。
  却被朱标微微抬手给拦住,见此韩度只好暂且止住嘴里的话。
  朱标再次朝严震问道:“你眼里没有百姓,不代表朕的眼里没有。既然是朕的钱,那朕用在百姓身上,又与你何干?”
  “怎么和我等没有干系?”严震眼睛瞪大如铜铃,好似反而他有着万分的委屈。
  “这些年为了海贸,有多少百姓出海,难道皇上不知道吗?皇上还是去乡下看看吧,整个整个的村子都空了,地都没有人种了,大片大片的撂荒。再这样下去,国将不国,国将不国啊!”
  严震歇斯底里嘶吼,好似被人挖了祖坟一样。
  “而且海贸导致商贾横行,人人谈利。张口钱财,闭口生意,以致礼乐崩坏,道德不存呐!”
  朱标听着也不由得沉吟起来,这些年京城百姓的确是变化了很多,许多人的确是开始热衷赚钱。
  海贸和市舶司证券更是成了百姓时时刻刻都挂在嘴边的话题。尤其是证券,谁买了那条船,一趟就赚的盆满钵满。这类话题总是在酒肆当中被人们谈起,而且每次出现,必然会引得不管是文人士子,还是贩夫走卒纷纷侧目。
  韩度听不下去了,直接上前一步,朝着严震大声喝道:“一派胡言!”
  “你说乡下都没有人了,土地都撂荒。但是你怎么不说,这些撂荒的都是什么土地?”
  此话一出,群臣纷纷回过神来,开始窃窃私语的议论。
  朱标也是眼睛一亮,他刚才听到土地撂荒的时候,心情可谓是极为沉重。土地对于百姓意味着什么,对于朝廷意味着什么,他可是再清楚不过。
  正在想,这是否真的是海贸导致的恶果的时候,韩度站出来了。
  “韩度,既然你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你就好好说说。”
  韩度转身一拜,“遵旨。”
  然后转过去,抬头挺胸面朝所有朝臣,大声道:“诸位,严震所谓的撂荒的土地,不过是乡绅和大地主所有的土地!”
  看着众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韩度继续说道:“而且,诸位可知道这些人的土地,为何会撂荒吗?”
  语气顿时变得冷厉,眼睛里面充满怒火盯着严震,道:“因为他们对百姓压榨的太狠!一亩土地,即便是在丰年,七成的收入都会被这些乡绅大地主收走,留给百姓的还不够糊口!”
  “而一旦到不好的年景,田地里收成减少,但是这些乡绅大地主拿走的粮食可一点都不会少!一年的产出还不够他们拿的!”
  “啊......”
  “怎么会这样......”
  “......杀鸡取卵,这简直是太过了,太过了......”
  百官听到都惊了,想不通这世上还有人不明白细水长流的道理,连一顿饱和顿顿饱都分不清。
  韩度扫了一众官员一眼,继续道:“或许有人会问,百姓都拿不出粮食,他们又怎么能够收到?”
  “很简单,既然拿不出粮食,那就卖儿卖女抵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