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说什么呢?莫非我不知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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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好他的家人。”
  “将陈宫妻小,赠予府邸,好生照料,如今可出告示,告知陈宫,张邈反叛,但乱军已被我击溃,陈宫被斩杀。”
  “将头颅,送至徐州彭城,让主公也得安心,可放心攻徐。”
  “便说,兖州濮阳安好,绝无后患。”
  “喏!”
  左右军侯顿去发令,而后又有部将上来禀报,前方虎豹骑已经侧翼突袭吕布军阵。
  请求追击。
  此时夏侯惇总算是脸上露出了轻松笑意。
  打胜仗的感觉真好。
  将敌军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且吕布此人,有勇无谋,善于野战追逐不擅攻城。
  偏偏被逼得只能攻城牺牲以阻挡追兵,而自己又亲自去破外门而出。
  差一点,就可以在这方圆之地,于城墙之内,将吕布射杀于此。
  可惜。
  但是,镇守东郡多年,今日居然打如此胜仗,不愧是我。
  连吕布之兵都被我如此击溃,日后说不定可百战不败,赢得一段常胜佳话。
  既如此。
  何不再乘胜追击。
  孟德说过,败逃之兵不在于多。
  追击之兵只需言勇。
  精兵数千可追逐也。
  “左右,随我追杀吕布,我们再给主公送去一场大胜!”
  “喏!”
  ……
  城门外。
  虎豹骑在前厮杀。
  吕布骑兵多奔为一条长蛇般,蜿蜒在道路上奔逃。
  侧路杀出来的虎豹骑,早已经横断了其道路。
  让他前后无法顾及。
  此时,身骑血红宝马赤兔的吕布勒住了缰绳,他战马高大,人也臂长勇武,头戴半盔而有冠束翎毛。
  一身金鳞扎甲显得极其华贵,赤兔扬起前蹄时候,吕布回头一望,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陈宫欺我!”
  “陈公台,你不得好死!”
  “兄弟们杀回去罢,这再奔逃,也不知要逃走多少里路方可摆脱,唯有杀退追兵,震慑其势,才可脱得安全。”
  他回头看了几眼,麾下诸多猛将都在身侧,还有数百骑精锐死士,粗略看阵势有八百余人。
  这些人,哪怕是逃走了又能如何,还不如一起杀回去将兵马接出来,否则单单他吕布一人。
  去投何处都必然受轻视。
  他可没忘记,投袁绍之时哪怕自己将广名旺,只是稍稍兵马少了些,就差点被袁绍暗中杀害。
  “君侯所言极是!”
  “我们乃是大汉之军,随后去何处都有容身之地。”
  “而且,兖州不该是被蒙骗,我看陈宫不是欺诈小人,而且他与张邈的确已经谋划已久,只不过是败露了而已。”
  “君侯可先走便是,我带兵在此处殿后,冲杀曹军,你且带死士营先走。”
  “死士营本是陷阵之士,当然我去!文远何故来抢?!”吕布左右,有两将争执起来。
  身后兵马逐渐被曹操大军所掩盖,几乎已经失去了踪影,只能看到人影马蹄之声不断交错窜动,而后乱战一团。
  “别争了!既然要回去,那就一起回去!”
  “若是夏侯惇铁了心的追杀,要跑也无力再起!既然如此,何不杀个痛快!!”
  吕布挥舞了一番手中方天画戟,拉住缰绳倒转回头。
  率先冲了回去。
  不多时,身旁两侧所有死士骑军,自然纵马跟随。
  群情激奋之下,竟也悍不畏死跟随身后。
  和曹军再次交战。
  势头极猛!
  这一战,直从早晨杀到了午时。
  烈日当头之时,吕布同麾下二将本快要杀到中军之腹,将夏侯惇斩杀,但忽然又杀出来一支骑军。
  而且极其悍勇。
  为首那人如云里金刚,膀大腰圆,提双戟纵马,立身而斩,所到之处无不是披靡落马。
  原本麾下部将曹性准备张弓搭箭射杀夏侯惇,他自暗箭难防,一旦得手敌军大势去也。
  但就是此人带兵而来,冲出一条血路来,让曹性不敢接近,只能遁走而逃。
  而且随后,他依旧来势汹汹,直奔主将。
  其势头与威武让吕布只能暂避锋芒。
  由此拉开阵势,让他得以带数千部众又逃走,战场一片惨烈。
  夏侯惇在后横刀立马,气喘吁吁。
  终究是气力一松,在战马上夹不住马背,只能以长刀刀柄顶住地面,支撑自己的身体不倒。
  众将到来身侧时,夏侯惇惨然一笑:“无妨!”
  “虽未捉到吕布,但却也击退其军!”
  “胜败乃兵家常事!收军备回城,死守濮阳。”
  “喏!”
  一声令下。
  夏侯惇直接下马休息,靠在了一块凸石之上,看着大步流星走来的典韦。
  不过他却没心思和典韦说话,只是心里苦恼后悔。
  娘的,本来是胜仗。
  要是不追出来,等子和稍稍追击,突袭截杀之后,便可冲破吕布中军,而后夺其军备战马,便可回军。
  早知道,不追了。
  追出来让吕布等将军又率众杀了回来。
  被围困的军士也如得大恩,悍不畏死。
  才会如此血战当场。
  怎么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就这么难吗!?
  “将军!俺来晚了,紧赶慢赶却没赶上。”
  “俺家先生说了,千万不可追逐,应当据濮阳之城深,不可轻易出击。”
  “你家先生了不起!他什么都知道!莫非我不知兵?!”
  夏侯惇当即翻了个白眼。
  但实际上,他心中还是认同荀潇之言,现在纯粹是嘴硬。
  “额,我家先生……”
  “好了好了,可以了,典韦且领军回去,此后我自会保兖州安宁!为我带口信给主公,兖州安好,他可放心攻徐。”
  “好,将军切记,我家先生叫我带话,切记不可出城再迎敌,死守濮阳,据险而守,可保濮阳不败。”
  “濮阳不——”
  “可以了!”夏侯惇咋舌了一声。
  现在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又不好吼,毕竟人家才刚刚来救援,若非如此,恐怕还要后果还要惨烈。
  夏侯惇傲然而视,强硬的站起身来,脑子里十分复杂,还在想着不追击之事。
  若是不追击,就是一场干净利落的大胜。
  他对典韦抱了抱拳,道:“我自有计较!无需多言!”
  “好。”
  典韦也不计较,总之濮阳之危似乎也解了,其余的交给这位夏侯将军,应当无碍。
  是以转身上马,集结兵马领了粮草即刻动身。
  等他走远之后,夏侯惇无奈的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典韦离去的背影,然后对赶来的曹纯道:“子和,回军濮阳,死守不出。”
  “唯有寸步不离的死守,方可让宵小之徒无机可趁。”
  “好!”
  曹纯当即大笑,“兄长心思明朗,该当如此。”
  “嗯。”
  夏侯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