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琏二叔过来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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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抑许久的贾琏借着酒气一股脑说了许多,喋喋不休的话落入蓉哥儿耳中,却也只听懂些只言片语。蓉哥儿扶着他在罗汉床上休息,没多少时间二叔入睡过去。
  贾蓉见他样子,心里百感交集。
  出房后,见王熙凤带平儿过来,问:“没闹了?”
  蓉哥儿点头,方才从琏二叔嘴里的听了模糊意思,大概贾琏心里也一直在怀疑他与凤姐儿的关系。道:“已然睡下,醒后还不知怎么闹腾。”
  凤姐儿进房瞥了罗汉床上的琏二爷一眼,回身道:“我便是阴司地府也不怕,还怕他闹不成?他又不傻,自然懂得维护体面名声。等他醒了,我还要找他算账了。”
  “算什么账?”蓉哥儿疑惑问道,他在内心多少还有些对不住贾琏的意思,听了凤姐儿这话。怕这妮子事情做太过。
  “你觉愧对于他?”凤姐儿冷笑一声,放下帘子出来,反问道:“他偷赦老爷的姨娘,可觉愧对过赦老爷?他还是赦老爷的亲儿子了。府里多少媳妇和他没点旧事?那些管事的男仆当真就不清楚?更不说府里那些年轻的丫鬟小厮们,真要清查,不知多少和他有旧的。”
  听得贾蓉也是大跌眼镜,贾琏这只泰迪的战力不是一般的凶猛啊。
  凤姐儿又道:“你要真觉心中不舒服,干脆断了干净。他在外是情情爱爱到处是相好的,我也不懂情与爱,只当是被野狗肏了。”
  “……”蓉哥儿揽上生气的王熙凤。手上安抚,嘴上安慰,小声道:“二叔还在隔壁屋子睡着了,这些话也不怕被他听了去。我要是野狗,你又成什么了?”
  王熙凤入落蓉哥儿怀中,又听贾琏再隔壁。反而的内心有了种特别的感觉,轻声哼道:“他在又如何?你是什么,心里还不清楚?让你躲着薛家的远点,什么时候又搅到她身边去了。”
  “哪……里搅她身边去了。”
  “前夜我让平儿过来,被你打发走了。昨儿以为你会去那边院子里,等了半晌也不见人影。若不是领了平儿过来,还不见不到你和她密谋的样子。”王熙凤冷笑道,“今儿这小蹄子还在我面前装傻!”
  昨夜王熙凤来过?
  蓉哥儿朝平儿看去,只见平儿也噘嘴。
  贾蓉可以想象得到那场面。自己在房里抱着宝钗上下其手,外面凤姐儿带平儿怒目而视。
  他只觉背脊发凉。
  平儿道:“大爷不像是个侍卫,倒像是锦衣司的人,将咱们瞒得辛苦。竟一点风声也没透露,要不是昨夜奶奶执意要来,不知哪天才能知晓大爷与宝姑娘的关系。”
  王熙凤被蓉哥儿抱得紧,扭头也瞪了平儿一眼,骂道:“只会为爷们打马虎眼的浪蹄子,少在面前装蒜,他和宝钗的事情别说你一点也不知。你维护着他们,等到哪天那小蹄子骑咱们头上来,能得到什么好?”
  平儿被骂了声,也不再作声,委屈地看向蓉大爷。
  这妮子完全不看场合,不知隔墙有耳的道理。蓉哥儿拉着凤姐儿出去,小声道:“昨儿的事情,我是能解释的。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与宝姑姑是在设计新款的衣裳。”
  凤姐儿推开贾蓉,冷笑道:“哟,我们家小蓉大爷什么时候成制衣大师了。我看朝廷应该让小蓉大爷担任南省织造才对。”
  这妮子不信啊!
  蓉哥儿只能拉着凤姐儿到临水的轩楼去。
  “放开,自己会走。在园子里拉拉扯扯像什么话。”王熙凤毫不领情的甩开贾蓉的手,领上平儿……准确的说,王熙凤在后面小声教训着平儿,只是贾蓉每停下脚步想要听个真切就被凤姐儿呵斥过去。
  至轩中。
  蓉哥儿拿了图纸给凤姐儿瞧,解释道:“就是这些咯,有我改进的裙袍,也有日常内里穿着的小衣。”
  王熙凤看了半晌也没看明白,只是拿着其中一张纸发愣,询问平儿纸上的几行小字写的什么。
  平儿凑来一瞧,脸色顿时红了。
  上面写着什么托胸、背带之类,又见图上画的小衣裳,便也懂了衣裳用途。咬着下唇幽怨看蓉大爷一眼,小声在奶奶耳边解释几句。
  蓉哥儿心感不妙,果然凤姐儿神色更不同了。连忙道:“凤儿莫想歪了,这衣裳看着婬邪,实则是专门为凤儿设计的。”
  王熙凤冷笑一声,“为我设计的?是为你宝姑姑设计的吧,能够托她那一双玩意。难怪的有了尺子还不够,还得用手去丈量,原来这便是你设计的衣裳。”
  这妮子昨夜看了多少?竟然把自己摸……量宝钗尺寸的事情都知道了。幸好,凤姐儿昨夜没冲进来。
  蓉哥儿讪讪笑道:“精益求精,我也是秉承工匠之心。”
  “呸!”
  王熙凤思忖片刻,道:“今夜她还会过来罢?”
  “额……”蓉哥儿挠头道:“应该会吧。”
  王熙凤心里更酸,如是打翻了醋罐子。刻薄道:“难怪上次与我说什么喜欢新抛弃旧之类的话,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我在你心里没了新鲜感,所以明知我住的地方,夜里也不愿过来了。是有了宝钗小蹄子这样的新人,哪里记得住人家这旧人。”
  瞧这话说的,哎哟……蓉哥儿听着都觉得牙齿发酸。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的好凤姐。这两日都有事情,加之宝姑姑又过来设计衣裳,哪里走得开。你不是让我好生歇息,别在夜里着凉嘛。”
  凤姐儿不听他解释,哼道:“今儿晚上我也不走了,倒要认真瞧瞧,你们在这房里弄什么鬼。”
  “额……”
  蓉哥儿暗笑,有你在这里,自己当然什么也不会做。道:“我怎是弄鬼的人,今儿后晌还没吃了,哪里现在就计算夜里的事情。”
  “夜里不来,白天动什么手脚。”王熙凤扯开身上的手,眼里却显笑意,要平儿到外面守着去。
  蓉哥儿嘿笑一声,也让平儿守一守。凤姐儿这妮子明明是她在扭腰,却要说是蓉哥儿动手,这女人啊……
  平儿无奈瞧这对狗男女一眼,只好走出去,片刻后又连忙回来。见蓉大爷的手已经进了奶奶衣裳,急切道:“宝姑娘、林姑娘过来了。”
  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蓉哥儿与凤姐儿对视一眼,摸摸提上衣裳裙裤。回了前厅,装模作样落座椅上。
  不一会儿,便听了外面盈盈笑声。一众人儿进来,瞬间填满了整个屋子。蓉哥儿像是置身百花丛中,周围的绕一群彩蝶飞鸟。
  蓉哥儿与王熙凤都是正经的成年人,到这年纪体会了情爱便易有需求。这也是为什么深居后宅的奶奶们,最容易被人猜忌。尽管如此,有一部分不得宠的姨娘们便容易闹出‘人命’来,有的是同府的老爷的兄弟侄子们,有的甚至趁着去寺庙上香时与和尚道人勾搭。
  被饶了兴致的王熙凤独板着脸儿,极不待见宝钗,与黛玉聊上几句便带着平儿离开。
  后晌,天晴。
  “江南的雨终于停了!”蓉哥儿仰头望天,问道:“洪泽湖如今是个怎样情况?”
  “你还有心思担心那里?”段玉笑一声,拍了拍自己衣裳里的东西,道:“洪泽湖水位下降不少,被炸开的口子,已经在填堵了。短时间内难再危及周边地区,蓉哥儿还是少想那里的事情,有河道、水田两个衙门在善后。”
  “如此便好,高邮湖虽宽却不够深,通往长江的几道水势又较缓,河道也不宽敞。若是洪泽湖之水源源不断汇入高邮湖中,扬州可就要受难了。”蓉哥儿笑一声,问:“十三爷回了没?”
  “泗水、乐马也开泄了口子。几日内怕是回不来,蓉哥儿也不用担心。有渃哥儿及两千三河营驻军在,扬州城里翻不出浪来。”
  怎么能不担心啊。蓉哥儿无奈道:“玉大哥可瞧了册子里记载的内容,可不单单是盐运司衙门的事情,整个扬州城所有官差几乎都牵扯在内。扬州府守备可有几百兵,冲杀进林府,谁都挡不住。”
  段玉笑一声,“守备那么傻,他要冲府就是谋逆,不是谁都有那胆子。除了渃哥儿手里的三河营,锦衣司也在城内协助。管他是几品的文官武官,哪个敢动,全会被当场绑了去。”
  “当真可以放心?”
  “当然。”
  “那我能在扬州城逛逛吗?”
  “不能。”段玉掐断了蓉哥儿的幻想,“只能保证扬州官员不能作乱,却算计不了盐场、总商、盐帮这些人会不会报复!蓉哥儿还是在林府多呆几日罢,扬州没什么好逛的。”
  贾蓉瞥了一眼段玉脸上春意,要不是这家伙满身的胭脂味道,蓉哥儿差点就信了。闷声道:“你也不怕人举报了你,当值时间也去逛青楼。”
  段玉傲然道:“哪个敢举报咱,咱可是奉命逛青楼,为了查证去的。”
  “还有这好事?”
  “扬州是盐课、茶课重地,漕运也发达。因此造就了扬州不少富商,这些人家日进千金,总得有个花钱的地。所以扬州烟花风月极盛,咱过去也是调查此等风月地有无违令事件。”
  段玉很不要脸的说道。
  令蓉哥儿刷新对这货的认知,不要脸的功夫,竟比谁都学得快。贾蓉又打听了关于神京的消息,听了最近府里无异事,也放宽心来。
  林家想段玉在府里吃了后晌,这货也没留下,急着送身上东西去十三爷那。
  贾蓉也没强求。
  薛蟠也随着段玉一同离开,他在林府里本来有个伴的,偏偏贾琏两日没回,今儿回来也是喝得大嘴。深觉无趣的薛蟠也不想再待下去,本来还想着带宝钗回去,却被拒绝了。
  蓉哥儿回了轩楼里,还记得薛蟠离开前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异的眼神,仿佛是他欠了薛蟠一大笔银子似的。
  明明欠钱的是琏二叔,怎么用这样眼神瞧人。蓉哥儿是怎么也想不通,休息片刻,天色尚早时王熙凤独身到了轩楼里来。
  “怎来得这么早?”
  凤姐儿翻了个白眼,哼道:“我是来堵那小蹄子的,早不早,不干你半点事情。”
  “堵宝姑姑?”
  “除了她还能有谁?”凤姐儿走进蓉哥儿的内室,左右打量了眼,选了这床。靴子也未换下跳上床去,拉下帷幔将床上遮个严实。
  “这又作甚?待会要有他人过来,见了你躺这里,反是说不清了。”蓉哥儿掀起帷幔,见床上凤姐儿正安然躺下,脸上还待着淡淡浅笑。
  她道:“我在这里休息片刻也不行?难不成今夜除了小蹄子过来,还有其他人?”
  贾蓉还想劝她,又见凤姐儿妙曼身姿勾起淡淡笑容。这妮子不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这可怪不得我。
  两人嬉闹间,外面却有了声音。
  “是琏二叔过来了!”蓉哥儿心里一惊,这家伙后晌饭也没吃,怎么跑这里来了。
  王熙凤虽然嘴上说这不怕,神色间也闪过慌张,小声道:“赶紧打发他离开。”
  蓉哥儿拉上帷幔,急忙出去。见贾琏样子,显然才刚刚睡醒。贾蓉疑惑问道:“二叔怎么来了?”
  贾琏面露尴尬之色,干笑一声。道:“今儿起来得晚,没想蟠兄弟已经离开了。我计算着寻他的,如今只好求到蓉哥儿这来。我在扬州城里有一门营生,如今手上短了银子,想从蓉哥儿这里挪使点。”
  要说贾琏也是个妙人,什么营生,只怕是借口罢。在神京时两人偶有相处,也知这位二叔手段。对付女子,向来利诱,没少送金贵财物出去。再哄上几口,那些女子少有不落贾琏之手的。
  蓉哥儿问:“需要多少银子?我手里也无多少现银,若是要得紧急,可拿几张钱票到城里钱庄兑换。”
  贾琏道:“一二百两即可。”
  一二百两,不是小数目啊。蓉哥儿微微皱眉,难怪这家伙到扬州半年花了八千多两银子,这么个花法,再多钱也不够啊。
  “按说一家人,几百两的事情,挪去使用也不算事。只是二叔在扬州,花这么多钱在女人身上。等回了神京如何同家里太太老爷们交代?”
  贾琏愣一会儿,道:“蓉哥儿不愿借便算了,我找姑老爷去。”
  “二叔!”
  “别拉我。”贾琏哼道,“那夜叉拿了万两银子交你经营,你却百两也不肯借我。到底你和她是串通一气的,别忘了我们都姓贾,她姓的是王。”
  都已经说到这份上,蓉哥儿也只好摸了几个银裸子给贾琏。道:“今儿快入夜了,二叔明儿再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