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哥哥,她不打算救了,就让他最后被他们赶尽杀绝吧!她得事先给他预告一下,这样才能更精彩。 “叶承德拉着祖父到后罩房,其实是跟祖父说,许瑞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他跟殷婷娘生的,祖父得知有个能念书、有功名的孙子,自然就帮着他了。”叶棠采冷笑一声。 “你胡说什么?”叶筠连痛都感觉不到了,怒吼一声:“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叶棠采却嘲讽一笑,瞅着他:“哎唷哎唷,好可怜,我可怜的哥哥还不知道,你的瑞弟是爹跟殷婷娘的私生子,他们整天谋划着,哪天许瑞高中了就接回家,再把你赶出门。” “又在胡扯!”叶筠又是惊又是怒,“以前我只以为你不懂事而已……想不到你这般恶毒。居然向瑞弟和婷娘泼这种脏水!” 叶棠采不怒反笑,点头:“嗯,你说得对。咯咯咯,其实这是假的!许瑞才不是他们的儿子!但你还是会被赶出门。” 说着还做了个鬼脸,笑完,然后转身离开。 叶筠气得再次裁倒在上,都爬不起来了。 说话颠三倒四的,而且还这样咒他!没见过这么恶毒和黑心肝的!婷姨和爹才不会这样做,她自己心黑便以为别人跟她一样。 “大公子!”他的胖小厮追风奔了过来。 “现在才过来,刚刚干嘛躲在一边!”叶筠怒喝一声。 追风缩了缩身子:“我倒是想上来呀,但那两个秋家的人盯着,我哪能上得来。” 追风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他来:“走,咱们回去。” “先看看爹和祖父。”叶筠觉得自己委屈死了,便想着回到屋里。 追风扶着他起来,一拐一拐地走回安宁堂。 安宁堂的西次间气氛正凝重,忽然看到叶筠脸青鼻肿地走进来,俱是一惊。 苗氏双眼微闪和叶玲娇眼里闪过嘲讽。 孙氏却幸灾落祸地笑起来:“唷,筠哥儿怎么弄成这副模样,瞧着跟大哥一模一样,难道又是被姨太太打的?” “可不是嘛!”追风瓮声瓮气地道,“公子正想跟大姑奶奶理论理论,不想姨太太拿着个大棒就冲上来一顿打。” 叶鹤文冷喝一声:“泼妇!” “爹,那现在怎么办?”叶承刚皱着眉说。 刚说完,罗氏就暗地里掐了他一把。瞧着那个养外室的大伯被痛殴,马上就要关进大牢了,罗氏说不出的舒爽,渣男就该有这种报应。 但叶承刚却不是这样想的,到底是一家人,哪能真把大哥送进大牢。 可现在大温氏不愿意息事宁人,那真的只有那两条路走,一是坐牢,二是把殷婷娘撵走。 但叶鹤文两条路都不想走。叶承德和殷婷娘坐牢,他的脸面往哪里搁。只沉着脸道。 “我会找人活动活动,瞧能不能想办法。”叶鹤文皱着眉。 正在此时,刘二进来了:“老太爷,府尹又派人来了,说事儿办妥了没有?否则明天下午就要审了。” 叶鹤文老脸一沉:“我现在就过去找府尹聊一聊,老大跟我一起去。” 叶承德对叶鹤文说:“我、我先回永存居看一看,瑞儿这个时间该从夫子处回来了,没得他担心。一会我在衙门前等爹。” “好,你去吧!你们都散了吧!”叶鹤文说。 众人这才陆续起身离开,孙氏和叶承新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他们还想再看好戏呢!只能等到明天再看了。 叶鹤文走到卧室更新,苗氏跟着进来道:“老太爷,老大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殷婷娘救命之恩,她一点也不信。就算真有这种事,以老太爷的性格也不会在意,一样会撵。 “你别管。”叶鹤文回头淡淡道。 苗氏皱了皱眉,居然连对她都不能说,显然这事极为重要。但那究竟是什么? 叶鹤文换了衣服之后,就亲自到库房备了礼。 程府尹是正三品的官员,很得今上宠信。叶鹤文看到他还得陪笑脸,现在他再三给自己通融,叶鹤文自然得好好谢他。 此时天色已晚,闹了这么一大出,已经丑事过半。 叶棠采与大温氏坐在马车上,正返回温家。 “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大温氏说着眼圈就红了,“叶承德这般待她,我那妹子又不争气,立不起来。但不论如何,那也是筠哥儿的亲娘!筠哥儿这逆子居然向着外室不帮亲娘……就得你一个撑着。偏那是你爹,你如何做都被人骂不孝。” “我现在也有姨妈撑着。”叶棠采淡淡一笑。 眼底闪过厉芒,这次的事情,她们要咬死不放,把那两个渣宰送进去关上几个月! 这个程府尹是个青天,今天他虽然官官相卫,给叶鹤文通风报信,但若她们咬着不放,他也不会帮着叶鹤文。 “你娘气性大,今儿个的事情咱们先按住,等过几天把那两个渣渣送进了牢里,咱们再告诉你娘。”大温氏说。 “好。”叶棠采笑着点头,又说:“但经过此事,我娘在叶家怕不会好过……要不,我想过,不如让我娘和离了吧!” “和离?”大温氏和秋桔听着俱是一惊。大温氏急道:“为什么要和离?和离不是便宜了那对狗男女?不就是腾了地方?” 叶棠采就知道她们会这样想:“咱们先想办法对付了那二人。” “既然对付了,那为什么还要和离?”大温氏还是摇头,“她有儿有女的,而且你和筠哥儿都这么大了,再过两年,她都能抱孙子了!再和离,都成什么样子了?别人的唾味星子都会把她给淹死。” “现在这样子,怕是把祖父给得罪了。”叶棠采皱起了眉。 “到时实在过不下去,就分家。”大温氏想到这方法,“反正和离是万万不可的。棠姐儿也真是的,哪有人叫自己娘和离的。” 叶棠采微微一叹。自己若是不是前生看透彻了,也不会提议和离的吧! 叶棠采道:“我觉得,如果再呆在那里,娘实在无法开心。” 大温氏点了她的眉心一下:“你不是她,如何知道她不开心?你又如何知道想和离就会开心?若她和离了,反而更难受怎么办?你还年轻,不懂。婚姻不只是男人,还是一个家。比起离开一个把心放在外室身上的男人,更舍不得那个家。” 叶棠采一怔。 大温氏继续道:“你娘脾性有时燥了点,其实跟家人相处得还不错的吧?” 秋桔道:“对啊!太太跟玲姑娘、三太太和老太太都处得好好的。以前跟二太太也处得不错,后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才跟二房闹崩了。” “你瞧。”大温氏微微一叹,“她跟这些人都处得很好。若她换了个环境,未必能处得这么好。首先她和离了身上就带着污点,别人看待她的眼光就会不同,到时可能会受更多的委屈。” 叶棠采垂目,所以啊,她要努力,她要成为娘的依靠!不让人再欺负她! “和离什么的,别想了。而且你娘也不会同意。”大温氏说。 这时马车拐了个弯,已经进入了温家的东角门,最后缓缓停了下来。 叶棠采和大温氏先后下了车。 叶棠采回头对庆儿道:“你先回家吧,跟家里说今天有亲戚进京,我今晚在这里住,明儿个再回去,明儿个一早再过来就好。” “是。”庆儿答应一声,就轻甩马鞭,驾着马车离开了。 “走吧!这么晚了,他们该等着咱们回去。”大温氏拉着叶棠采跨过垂花门,朝着温老太太的院子而去。 还未进入了永福院,就在大院门外看到一名将近四十,长相清俊,身着藏青锦袍的男人站在院门傍边。 那个男人一看到大温氏就笑着迎了上来:“大姐!十多年没见,大姐一点都没变。” 此人正是叶棠采的舅舅温智开。 “呵呵,小弟啊!你也没变过。”大温氏一看到他就笑,然后快步上去,接着抡起手来,啪啪啪地几声,直接的了他三个大耳刮子。 温智开被打得一个踉跄,撞到了墙上。 叶棠采和秋氏兄弟瞧着俱是懵了,温智开也是被打懵圈了。 “大姐,你、你干嘛打人?”温智开捂着发红的脸,怒叫了一声。“我知道你回来,特意出来接你,你居然打我!” “你不该打?”大温氏冷喝一声,逼上前来:“你身为小妹的大哥,身为小妹的娘家人,小妹在婆家受了委屈,你如何做了?” 温智开一怔,接着神色躲闪,吱吱唔唔:“都是亲戚……” “我呸死你个亲戚!”大温氏上手又是一个大耳刮子,“如果娘家愿意替小妹出头,就算叶承德养外室,也不至于这么猖獗。你却像只缩头乌龟一样,任着她被欺负,吭都不吭一声,连个屁都不愿意放。” 温智开缩着脑袋,不敢反驳。他从小到大,最害怕大姐了。不想十年不见,他以为自己长大了,也不怕她了。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凶猛,自己还是怕! “窝囊废!”大温氏冷哼一声,便拉着叶棠采走进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