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也是膈应得慌。 虽然当贵妃份位也是高的,但到底不及皇后。而且,自己的女儿明明够资格当皇后,凭什么屈居人下。 再说,只要有了皇后,才可以不再依靠褚云攀,一步步地把褚云攀打压下去,把褚飞扬扶上来。 “其实,娘娘不必做什么。娘娘现在正得宠,只要步步紧逼,太子妃就会受到煎熬。”丁嬷嬷道,“等娘娘怀上子嗣,生下儿子,还能有她什么事。” 褚妙书眼里闪过些自得 秦氏又跟褚妙书说了一会话,这才转身离开。 褚妙书送了秦氏和丁嬷嬷出门,想到太子妃,眼里闪过嘲讽,歪在香妃长榻上:“说起来,好久没给太子妃请安了,明儿叫上白如嫣这些贱人一起去瞧瞧她。” 春山听褚妙书张嘴闭嘴叫白如嫣这些姬妾为“这些贱人”,嘴角抽了抽。 绿枝道:“太子妃说是生病了,不用请安。” 褚妙书呵呵冷笑两声。上一次因为赏花宴的事情,她被太子打了一巴掌,太子妃还有白如嫣这些贱人过来嘲笑了她一顿。后来她道歉之后,又复宠了。 太子妃和白如嫣等人脸都青了。太子妃实在瞧不得褚妙书嚣张的模样,便直接就装病,不用她们天天过来立规矩的,没得看着烦眼。 褚妙书最烦立规矩,也不想在太子妃跟前伏低作小,所以乐得自在。 但现在,她又觉得,就算她是妾,是份位不如太子妃,但她得宠,她家势大,她样样都比太子妃好,凭什么不去见一见。 “既然病了,咱们更应该去探望探望。”褚妙书说着挑唇一笑。 绿枝答应一声,连忙走了出去,很快就通知了白如嫣等十多名有份位的姬妾,说明天一早去给太子妃请安。 褚妙书家势大,府里的人就算看她不顺眼,也不敢反驳她只得答应着。 第二天一早,白如嫣等十多名姬妾陆续走进妙言居。 但绿枝却没有让她们坐,不过是说:“请各位在庭院里等一等吧,侧妃娘娘很快就好了。”也不请人进屋,就让别人在庭院等着。 白如嫣等人脸色一变,却不敢反驳,只得全都站在庭院里,就好像奴才觐见主子一般。 褚妙书这才懒洋洋地起床,春山端来水盘。 褚妙书洗了脸,站起来,抬头往窗外一望,只见庭院里站了黑压压一群的姬妾等在那。 她脸上闪过得意的笑:“梳洗吧。”这才坐到铜镜前。 春山就开始为她梳头,接着又是挑衣服。等一切准备妥当,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白如嫣等姬妾个个都站得脸色铁青,敢言不敢恼。 “走吧!”褚妙书脸上带着笑,走了出来,“咱们给太子妃姐姐请安。” 说完便仰着小脸,趾高气昂走了出屋。 白如嫣与几个庶妃对视一眼,只得跟着她走。 不一会儿,这些人就一起涌进了正华院。 昨晚褚妙书各处通知姬妾们探视太子妃,这么大动静,太子妃如何收不到风声。 太子妃气得都快要翻白眼了,但若人家组积人去探望,她就去阻止,倒弄得她像是整天盯着褚妙书一样,如此倒是抬高了褚妙书的身价。而且还会显得她小家子气。 所以,太子妃只好等在正华院里。 太子妃正坐在椅子上,远远的就看见褚妙书领着白如嫣等,一群莺莺燕燕,花枝招展的女人走进来。 褚妙书走在最前面,远远的,只见她身穿着一身水红色的百花裙,身上披着大红星星的斗篷,头上带着一套水晶红银菊花头面,打扮贵气。 她小小的脸上带着笑意,一脸春风得意,正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大群的姬妾,瞧着像以褚妙书为首,好像整个太子府的后院,都成了褚妙书的天下,都以为都以她为主的模样。 太子妃见着心里面就狠狠的憋着一口气。 褚妙书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看着太子妃唇角就微微的一翘,身子微微一矮:“妹妹见过太子妃姐姐。” 太子妃看着她这般得意,心里膈应得慌,只道:“都起吧,呵呵。” 褚妙书柳眉一挑,“太子妃姐姐不是病着吗?现在看来精神还是不错的。”这是暗讽太子妃见她得宠,就装病不出,没胆子。 太子妃气得又肝疼了,脸色铁青一片:“养了些时日,自然好些儿。” “几天前太医进府给姐姐看病,我刚巧在度思亭那边看到太医出门,就问姐姐如何了,那太医就说,姐姐胸口闷得发慌,还恶心呕吐的,不知是不是。”褚妙书目含鄙视。 太子妃哪里真的病,也没叫过太医,她总不好说没叫过,只打着马虎眼,冷笑:“是啊,许是天气突然变冷了吧,才不适的。” “哎呀……这哪是什么因着天气变冷,这恶心呕吐,不会是有了吧?”褚妙书却挑着唇说。 太子妃脸上一僵,气不打一处出。她因为没有嫡子,就算贵为太子妃,也有些抬不起头来,最怕的是别人提怀孕的事情,那是她的痛处。 现在褚妙书直戳进来。 她前两天小日子才过了,怎么可能有了。若真有这样的事情,她求神拜佛还来不及。偏那是没有的,只冷冷道:“妹妹误会了,不过是天气变冷的缘故。” 褚妙书微微一叹:“哎,真是可惜。姐姐,你要抓紧时间啊,毕竟你三十的人了。” 太子妃又被人狠狠地捅一刀子,冷喝一声:“放肆?” “放肆?”褚妙书双眼瞪得大大的,“这话我就不解了,我怎么放肆了?我哪里说错了?”说着就看着白如嫣等几个庶妃和姬妾们。 钱庶妃看了太子妃一眼,这才淡淡的说:“褚侧妃并没有说什么越矩的话。”这户部尚书钱志信的庶女,最是个趋炎附势的。 以前冯侧妃在的时候,好倒没有特别讨好冯侧妃,因为冯侧妃那时就算压太子妃一头,但到底不及现在的褚云攀一样势大。而且冯侧妃性格也是个温和的。 哪里像褚妙书一般趾高气昂,事事要掐尖儿,不带脑子而又肆无忌惮。偏褚妙书有这样的资本。只要褚家一日不倒,那褚妙书就不倒。 现在,想要褚家倒下来,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钱庶妃毫不犹豫地倒向褚妙书那边了。 “对呀,我没有说错什么。”褚妙书一脸无辜的看着太子妃,“难道太子妃姐姐不是马上就要三十了?难道不该抓紧时间?我又没说错,不过是好心劝上两句而已。” “你……”太子妃气得胸口直起伏,偏驳无可驳。“你、你不敬……” “我如何不敬?”褚妙书更是无辜了,接着就扁着嘴:“好好好,我不敬,姐姐就尽管罚我吧!” 太子妃狠狠喘了一口气,直想指着她真的罚了,李嬷嬷连忙上前打圆场:“娘娘不过是闹着玩而已,侧妃虽放在心上。” “是吗?”褚妙书瞪着双眼,一脸委屈:“看来……到底是我的不是。现在瞧着姐姐安好,那我就安心了。现在不打扰姐姐休息。” 说着就站了起来,福了一礼,转身而去。 钱庶妃怔了怔,接着也跟着她福礼离开。 白如嫣等人见她俩走了,犹豫了一下,只得也跟着。一群人便呼啦啦地离开了。 太子妃看着,气得差点裁到地上去:“瞧瞧……这个太子府……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 后面的李嬷嬷和丫鬟们都委屈得泪都快下来了。 到了晚上,太子回到太子府,一如既往地先去了妙言居,褚妙书还找太子哭了一场,说太子妃欺负她。 太子气冲冲的,便来到正华园,冷盯着太子妃:“书儿哪里说错了?你就是三十了,老大不小了,连个嫡子都没能替本宫生下。她过来好心安慰和劝你两句,你就生气吼她,这就是你作为太子妃的风度?” 说完就拂袖而去。 太子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凶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