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卫瑶卿似是想起什么一般,问容老先生:“国子监有个学子叫周方……”
容老先生抬手制止了她接下去的话语:“不用说了,老夫知道你想问什么了。阴阳禁术中有续命一术,你可知晓?”
卫瑶卿摇头,裴宗之也摇头表示不知。
容老先生并不意外:“果真正统阴阳术子弟,不知这些禁术才是应该的,但有些人就是爱走歪门邪道,喜好研究邪术,续命就是其中一种。不过这种邪术要成条件十分苛刻,且不说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就说一点,与己命格相合,能够重叠命格之人这世上一般是没有的……”
卫瑶卿眉心跳了跳,想到了自己,却没有出口打断他的话。
“这种时候,就要退而求其次,寻一些命格稍弱,可以被压制的人,这种人就是那等天生八字飘忽,容易被邪祟缠上的人。那个国子监学生的妹妹就是。我见他们抓了那个女孩子,因之前在望月楼斗过一次,老夫并不占上风,自然不敢与他们正面相对。正好那个国子监学生到处找妹妹被老夫看到了,便想偷偷引他过去,然后再想办法动手。只是没想到那学生被他们抢先一步带走了。想也是如此,他这般大张旗鼓的寻,那些人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容老先生叹道,“总归也只是个普通学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要他做到那些太难了。”
容老先生说罢,表情有些古怪,有些不忍更多的却是尴尬:“我知道性命再小也是命,但我并未自己去将他妹妹救出来。敢做这种事情的也是我,但我却又不愿冒着危险去救,我也不知我是惜命还是不惜命了。”
说他惜命吧,一把年岁居然肯意气一次,亲自为天下阴阳术士的未来未雨绸缪,见他祖父,可见其初心是真诚的;但说他不惜命吧,他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孩子被抓走,因不敢与那些人正面相对,选择了退避。
容老先生苦笑:“老夫也不知老夫是好人还是恶人,但老夫此行此为,并不后悔。”
卫瑶卿却是笑了:“我也做过不少事,我也不知我做的是对是错,但只要知道做下一件事,未来不会后悔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