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只觉得情怯二字委实太妙,情怯情怯,因情生怯意。
“那就不死了。”黑暗中的手拉的更紧了一些。
这一刻卫瑶卿想笑:他说不死就不死么?他又不是掌控判官生死簿勾魂笔的人。连七情六欲都是懵懵懂懂,可偏偏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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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细细密密的下了一夜,到早上已经停了。洗漱过后,从驿馆带走的厨子便开始煮起了粥,枣糕牢牢记得昨日小姐说的话,有不干不净的铜盆混进厨子随身带着择菜、洗碗之流的用具里了,便干脆拿起自己带的小炉煮了一锅清粥,还顺带炒了两个小菜。
贪嘴的丫头多于捣鼓吃食上很有天分。卫瑶卿小口小口的喝着粥,看了眼因睡的多而精力旺盛端着炉子跑来跑去的枣糕,突然出声道:“枣糕,往后旁人给你吃的东西不要乱吃。”
枣糕怔了一怔,便连连点头应允。
一旁斯文的喝着粥的裴宗之抬头看向她,解释道:“我昨晚只是想同你说说话,让她早些睡罢了,没有下毒。”
“我当然信你不会对我身边人下毒,我是指别人,”卫瑶卿听了他的解释忍不住笑了,目光晶亮的看向来往走动的人群,“争端之事谁也保证不了会不会误伤,我如今已站到明处,一般人不会随意对我下手,但对我身边人却不一定了,警惕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
“你既担心这个,带着她做什么?”裴宗之道,这个自幼在外走南闯北行走的女孩子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官家小姐,孤身一人行事于她来说从来不是什么难事,更有可能因为无需拘束而更如鱼得水。
“你我修习阴阳十三科,自然信缘这一字,我与这个丫鬟便是有缘。”卫瑶卿道,她为张明珠时是张家最为得宠的嫡长小姐,族中人人尊重,却因在外游学,即便族里特意为她安排的丫鬟一直等着她回来,但到底见面甚少,那些丫鬟素日所受的教导又是来自于品行举止优异的教养嬷嬷,或许还真是她骨子里与那样条条框框的规矩格格不入的关系,丫鬟被教导的很好,以她那样的得宠程度,能被放到她身边的丫鬟自然也是最好的,但就是因为太好了、太完美了,反而除却表面的主仆情谊还缺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