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隐隐约约听见了哭声。
温酒和柳府医对视了一眼,下意识的循声找了过去。
院一角落里,一老者坐在廊下最里头的拐角,哭的伤心。他跟前还放着一铜盆儿,显然有刚刚燃尽的纸灰在里头。
温酒瞧着他面熟,仔细思索倒是想起来了,这不是之前刘瑜跟前的老仆吗?还带着自己去刘瑜家的后院拿了好些个水果种子呢。
“老伯,您这是怎么了?”温酒问道。
看老仆听了这话,吓了一大跳,猛的起身,见是温酒和柳府医,立即慌忙着行礼:“见过两位贵人。”
老者年岁不小了,虽说天气渐渐回暖,但是到底还是冬日里。他脸冻得通红,眼眶里还带着泪。这会儿被抓到了,他显然也是有些心虚,缩着脖子跪在面前瑟瑟发抖。
“你这是在做什么?瞧这像是祭典什么人?”柳府医道。
老仆颤抖着手道:“没,没什么……”
温酒微微拧眉:“老伯,我二人也不是多事之人,只不过是瞧着您似乎有难言之隐,您若是有什么困难,不妨说上一句?”
老者瞧了一眼温酒,思量了好一会儿,忽然道:“说来也不是背着人的事,今儿个是夫人的忌日,往年老爷在府上,必定会亲自吩咐人去置办一桌宴席,今年咱们府上萧条了,我……我便是忍不住帮老爷给夫人烧一些纸。”
这般说着,他忽而眼眶微红的看向温酒:“贵人,您能否告知老奴一句话,我们老爷他……他尚且还在人世吗?”
对上那位老者的眼神,温酒的喉咙也有些干涩,到底还是点头:“他还在。”
老者一听,顿时涕泪横流,猛的跪了下来,对着外头磕了几个响头:“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啊!只要我们老爷如今人还在,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柳府医微微皱眉,嘴唇动了好几次,最终也没有将刘瑜即将要过世的消息告知面前的老者。
刘瑜此人说来并不是犯的什么大罪过,反而他这一生良善,身边的人对他也都是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