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啥活儿干了。
这就是有人伺候的好处?
她倒也不无聊,还很惬意的享受这样的清闲自在,煮上一壶茶,点了盏油灯,舒服的靠在车厢的软枕上,挑了本喜欢的书随意翻看着,外面或近或远,或高或低,各种的声音传来,都丝毫不影响她的兴致。
有灵感了,就放下书,构思几章情节,照这速度,等到了京城,这话本子也能完稿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夜色渐深,外面响起许怀义抑扬顿挫的声音,他现在说书倒是渐入佳境,越来越懂得如何吊人胃口了。
亥时,院子里安静下来,除了值夜的,村民们大都躺下睡了。
卫良坐在草垫子上,给弟弟妹妹掖好被子,旁边,是他那把夜里从不离身的砍刀,月色下,泛着幽冷的光。
许怀义从外头转了一圈回来,见状,低声催促,“还不睡觉?磨蹭啥呢?赶紧睡,院子外面有巡逻的,不用你再盯着了。”
闻言,卫良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就被许怀义不耐的摆手打断,“让你睡,你就睡,再跟之前那么熬下去,身体就垮了,那我带你回来还有啥用?”
卫良听到这话,抿抿唇,和衣躺下睡了。
这是逃荒以来,第一次能安稳的闭上眼睡觉,不用再时时刻刻提防着那些恶人趁黑摸过来,偷他们仅剩的那点口粮,更不用揪心,会抢了妹妹弟弟去卖掉。
他赌赢了。
遇上了好人家。
丑时,该换班了,许怀义打着呵欠从车厢里,轻手轻脚的下来,生怕吵醒了媳妇儿和孩子。
结果,一转头,就对上卫良睁着的眼,差点把他吓出尖叫声来,恼火还得压着嗓子骂,“大半夜的你干啥呢?”
人吓人,会吓死人知不知道?
卫良恭敬的道,“老爷,我替您去巡逻吧。”
许怀义摆手,“不用,你在这里守着。”
“老爷……”
“守住这里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