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办学堂的事儿,这是好事儿,娘没有不同意,但出银子得量力而行吧?别人都五两、十两,你爹可好,许出去不知道得多少,百十套桌椅做下来,没个三五十两打不住,还有后面请先生的钱……”
许怀义插了句,“媳妇儿,请的先生是湖田村的人,不用靠咱家发工资,到时候,学生们会交束脩。”
顾欢喜没好气的道,“你还沾沾自喜、觉得捡了便宜不成?我不反对你捐钱办学堂,但是不能太出风头,跟其他几家差不多就行,升米恩、斗米仇,你以为出的多了,能赚到好?哼,说不定大家伙儿背后骂你是冤大头,轻狂烧包。”
许怀义讪讪笑着听训,不敢回嘴。
顾欢喜继续道,“还有建庙的事儿,咱之前不是说好了嘛,那件事不宜再大肆宣扬,大家好奇就去宝灵寺找慧信大师去,跟咱们村有什么关系?你倒好,四叔公一念叨,你就昏头了,还应下帮着请人,呵呵,你当宝灵寺还是以前那座无人问津的小破庙啊?现在据说门槛都被踩破了,多少高门大户请回家里去做法事,就盼着再有一场佛光普照、佛音唱颂的神迹呢,排队的人都到半年后了,人家还有空搭理你?”
许怀义虽然知道媳妇儿是为了糊弄顾小鱼,在借题发挥,但见她越说越像是真的来了气,赶紧低声下气的赔罪,“我错了,媳妇儿,是我骨头飘了,不知道轻重,刚才喝酒喝的上头了,迷迷糊糊的哪里还顾得上琢磨合适不合适啊?别生气了,我保证,下不为例,一定管好这张嘴……”
顾欢喜哼了声,“你去把事情都推了,我就信你的保证。”
许怀义噎住。
顾欢喜催促,“去啊。”
许怀义苦着脸道,“媳妇儿,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哪能再收回来?我不在乎面子,但做人得讲信誉啊,媳妇儿,我真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顾小鱼也帮着求情,“娘,您就原谅爹一回吧,爹当时肯定是无心的,而且,依着爹现在在村里的地位,遇上这等事情,多出一份子钱,也算在情在理,若是一味随大流,也会让人说嘴。”
许怀义闻言,顿时高兴的道,“好儿子,爹平时没白疼你。”
而顾欢喜本来也不是真生气,见状,便顺势下坡,“看在儿子的面子,我就饶过你这回,再犯,你就住学院里不用回来了。”
本来说让他跪搓衣板,有孩子在,到底得给他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