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人想请她去作西席,她还不愿意呢!
越想越烦躁,柳先生从来不是个喜欢在俗事上多费心思的人,她直截了当地同林雨韵说道:“你把我的名字添到你的嫁妆单子上去。”
柳先生是奴身,没有自由和尊严,她如果想要和林雨韵走,就必须作为陪嫁的奴一起放到嫁妆单子上。
林雨韵抿唇不语。
她不想柳先生同她一起去边城,一是因为柳先生身体差,边城的严寒气候对她有害无益;二是因为柳先生的身份尴尬,她不愿意让柳先生的名字出现在她的嫁妆单子上,那会让她觉得是对柳先生的侮辱。
显然,柳先生并不如此想。
“我不与你分说,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先生,就把我的名字写上去,若不然……我累了,你走吧。”
到底说不出分道扬镳的话,柳先生愤愤然闭上眼睛,直接对林雨韵下逐客令。
林雨韵无奈,又等了一会儿,见柳先生完全没有缓和的迹象,只能无奈叹气道:“既如此,那先生就先休息吧。”
林雨韵低低的咳嗽两声,起身时有些头晕。
到底是她太托大了。
柳先生见她如此很是心疼,但一想到如果此时妥协,之后所谋之事怕也要成空,便狠了心肠,对外头的汀菊和徽墨发脾气道:“都是死人啊,没看到你们姑娘已经弱不禁风要倒下了吗?明明是躲天竺,偏要去学做蒲苇,怪不得一辈子心苦多思。”后面这句话却是说给林雨韵听的了。
林雨韵苦笑,扶着汀菊的手站稳,“先生的心意我明白,是我没有思虑周全,先生别动怒,大夫说了,心态平和才对你的旧疾有利。”
柳先生打蛇上棍,说道:“既如此,那你还气我!”
林雨韵苦笑:“我这就回去重新考虑。”
柳先生想着她还在生病,别扭道:“距离你出嫁的日子还远着呢,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你还是赶紧把你自个儿给养回来吧,风吹就要倒的样子,真是难看。”
至此,大家也可以看出来,林雨韵一个闺阁少女为何说起自己的婚事时脸不红心不跳还特别坦然了,这都是上行下效,柳先生教的呗。
柳先生说话直来直往的,且她教人不拘一格,除了三教九流她没有接触过也教不了林雨韵以外,只要是不违反禁忌,就没有她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