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宗面色焦急,因为她的哭泣而胆颤心裂。
终于,吴大宗连滚带爬走到了。
屋子里是浓重的鲜血的味道,重重的锈铁的味道,让吴大宗有些作呕。
哪怕是在战场上见惯了血腥,他还是被这血腥味儿冲到了。
红色的纱帐在风的吹拂下妖娆缥缈,此时,已经分不清楚那红色到底是鲜血的颜色,还是它本来的颜色。
女子绝望地躺在床上,灵动的双眼已成死灰,就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精致的布娃娃,再也没有了往昔的鲜活。
“他”挡在前面,吴大宗无法越过“他”,吴大宗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法从“他”面前突破。
女子的哭喊声刺激着吴大宗,吴大宗对着“他”狂躁挥拳,怒骂道:“让开!你给我让开!你听不见吗?她在哭!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个人渣!”
像是知道吴大宗在怒骂“他”,“他”转过头淡漠地看了吴大宗一眼,吴大宗瞬间感觉到一股强有力的吸力,等他回神过来,他发现自己又被困在了“他”的身体里面。
借着“他”的身体,吴大宗终于进去了内室。
“他”站在屏风后面,背靠着梁柱,听着里面由悲亢渐渐转小的哭骂声音,心思翻滚无助。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汀菊从屏风里面出来,手上端着水盆,水盆里的水满是鲜红。
是她身上流出来的。
“玖……玖玖她……现在……怎么样了?”
短短一句话,“他”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完,嘴里又干又苦,喉结更是滚动难受得厉害。
汀菊再次面对“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吴大宗上次见到的尊敬,她一双眼睛染满恶毒的仇恨,死死地盯着“他”,凶狠地说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夫人如今再也不能生育了,你开心了?快乐了?高兴了?夫人说的没错,你就是恶魔、是水蛭!只知道趴在我们夫人身上吸血的水蛭!我呸!”
汀菊的话显然重伤到了“他”,“他”的眼里染上疯狂,高举着手,要打死这个胆敢以下犯上的丫鬟。
“汀菊,水呢,怎么还没有拿水过来!”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嬷嬷从屏风里走出来,全程无视“他”的存在。
“他”对这个老嬷嬷还是有几分尊敬的,见她出来,便慢慢放下了手,又站回原处,愣愣地看着屏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汀菊对着“他”冷哼一声,便端着水盆匆匆忙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