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失笑:“你懂什么!”
“我不懂,可我听医生说过。老太太上个月看医生吃补药,前门口儿上的张大夫说老太太请出舌苔来看,又说……”
卫氏和宝珠一起笑起来,红花懵懂着问:“难道我看得不对?不然还请张大夫去?”
“好好的又扯上大夫做什么!你且捧着,随我出去。”宝珠命红花端起锦匣。卫氏还想再拦一下,轻声阻止:“姑娘?”
宝珠对她挤挤眼:“奶妈,喜事儿热闹呢,家里好久没有喜事,难道你不跟着喜欢喜欢?”笑着和红花去了。
留下卫氏啼笑皆非,自语道:“这算什么喜事儿,又不是我家姑娘嫁人。”手中做的是宝珠的鞋面子,纳了几针,卫氏想想也是:“表姑娘成天疯疯颠颠,惹得家宅不宁。以后去祸害余家,可不是件喜事?那余家呀……啐!”
凡是知道余家向安家求亲的人,都大约能猜出余伯南不见得为表姑娘而去。自从香兰苑的事出来,卫氏一直憋闷在心,气顶着睡不好,背后把余家骂了一遍又一遍。
现如今疯疯傻傻的表姑娘成了余家的妾,让余家堵心去吧。
“这还真是一件喜事儿。”卫氏也喜欢起来,打算再遇到方姨太太的面,一定大声地对她道声喜。
从此家里去块小心病,还留一块老心病,至少减去一块。
可见人的喜悦气恼,全由自己的心作主。你心认为当喜欢,就可以做到喜欢。
方姨妈母女在房中对坐,从方姨妈回来后,她们就一动不动的对看着。
方姨妈又沮丧又无助,好似乌云把她全身包裹,层层又叠叠。而方明珠却是惴惴的喜欢。见到母亲好似大难临头的神色,方明珠是惴惴不安;而想到要嫁余伯南,方明珠却打心里喜欢。
“这事儿不是就算解决了?”方明珠小声地问。
“这就解决!”方姨妈脸上肌肉抽动,带着恶狠狠。
方明珠吃了一惊:“怎么还要去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