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宝珠哺乳(2 / 3)

侯门纪事 淼仔 12871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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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伸出手认真的握一握。

袁训在和关安握手,小沈也握了一握后,蒋德低声道:“兄弟们情意,不用多说。”

袁训没有多坐,他得赶紧的睡才是。

走出帐篷后,沈渭才想起来,失笑道:“这蒋德,他几时成了我兄弟?”袁训扭脸儿嘻嘻:“就刚才。”

沈渭一脸认栽的表情,但脸上美滋滋,不过疑心犹在:“小袁,他们这是愿意拿命保你,可是,这为什么呢?”

“没为什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袁训走得精神抖擞,今天战了一天的疲倦像是半点儿不见。

这应该是他得到兄弟们的情意,所以把疲累全冲得远远的。

沈渭跟着他,是处处谨慎:“小心不出错是不是?”袁训站住脚,面上笑容不减,手指住头顶上月牙儿笑道:“那你说,今天月亮为什么这么明,还有,今天的风怎么就这么舒服,还有……”

“得得得,将军你少扯几句,答案不是明摆着的,你当爹了呗。”沈渭挺挺肚子,这我还能忘记吗?

袁训笑道:“不是。”握住沈谓肩头,神神秘秘地道:“是因为,有你有他有……。”沈渭把身子往后一脱,一脸的惊吓:“小袁将军,末将我我我,我是个清白人呐。”

“哈哈,”两个人笑着跑开。

经过的帐篷,有人听到外面肆意地欢笑,更让他心神不宁。正大怒要出来斥责,却耳朵一侧,听清是袁训的嗓音,他长叹一声,也就作罢。

烛光把他辗转反侧的身影流露出来,是八公子龙怀城。

龙怀城自从回帐篷,那心就像炉子上贴烧饼,放哪儿全熥人。兄弟们和全营的兵一起让袁训撵走,不许他们听内幕。但回身见到康才逃跑,答案不问便明。

也无心去打听小弟用的什么法子,反正他没闲着。小弟要是袖手看星星,那康才那为什么要跑?

只能是一个答案上结两个果,一个是康才有罪,他畏罪要逃。另一个就是二哥为他要和小弟动刀子,小弟没干点什么儿,康才不会跑。

龙怀城的心这个难受,一声幽叹在帐篷里打算绕篷顶子三天而不绝。太能干了……我们兄弟们像砧板上鱼肉,由着他切割。

正想着哥哥们都是什么心情,他的小厮名刀进来。龙怀城就问他:“去了哪里?”

“扑通!”名刀给他跪了下来。

把八公子吓得面色如土,上前两步揪起名刀,狠劲儿全上眼角,他牙缝里迸出话:“你小子也是奸细不成?”

“公子,奴才不是。”名刀大声申辩。

让他这一跪,龙怀城草木皆兵,全然不信:“不是奸细,这闹的哪一出!”

名刀挤挤眼睛,没挤出泪也有一片水气在眼眶子里,他带着哭腔:“公子,小的是告诉公子,小的不是奸细,您可别像七公子对粗工那样对奴才。”

七公子龙怀朴,朴字有一个解释是没有加工的木料,龙怀朴的小厮有一个就叫粗工,暗含跟随的公子名字。

老八龙怀城的小厮,这个叫名刀,不用问也能知道八公子是想攻城陷镇,得到辅国公府的大好爵位。

龙怀城就问名刀:“七哥他怎么了?”

“七公子一回帐篷,就把跟的人全叫去,指着鼻子骂哪一个是奸细,哪一个站出来。不然等查出来,七公子说亲手要他的命,也比到校场上丢人的好。大家都和粗工不对,说了一堆粗工的不好,七公子正让人打他,打得眼看不能活。”名刀去看了看,吓得跑回来就对自家公子表忠心。

龙怀城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道:“就为二哥身边出了个奸细,至于把奴才全拷打上!”把名刀一松,喝道:“随我去看看。”

一径走到龙怀朴帐篷外面,听到里面还有鞭子抽打声。守帐篷的亲兵见八将军到来,扬声往里通报:“八将军到!”

让龙怀城狠踹一脚,骂道:“我又不是外人,报个屁!”把帘子一摔,一头搡进去,先见到在地上让绑着打得不省人事的粗工。

龙怀朴眉眼儿全变了,气得人怔住坐在那里。

“住手!”龙怀城本来就火,生气哥哥不问轻红皂白,由二哥的事衍生出新的事情。亲眼见到后,更恼得一脑袋门火往上蹿。

喝住还不解气,上前去两个巴掌,打走两个行刑的人。他倒不关心粗工死没有死,只是对龙怀朴大声道:“七哥你疯了吗?这是侍候过父亲的人!”

粗工这个小厮,却是辅国公给龙怀朴的。

龙怀朴流下两行泪水,满腹委屈诉不尽似的泣道:“八弟,原来这小子,却是父亲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龙怀城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把他一顿痛骂:“呸!你想得倒美!父亲有这功夫多看你吗?”骂的心情上来,把八公子自己的心思表露无遗,其实他的心思兄弟们全知道,不过明着说倒是稀罕的。

“父亲有功夫,也只盯着我!七哥你算什么!子以母贵,我是这家里唯一的正根正苗。给你放眼线,凭什么!”

老七硬是让骂醒的。

想想也是,父亲肯在自己身边放眼线,那不是对自己有期望吗?看一眼血肉模糊的粗工,龙怀朴后怕上来,见八弟还在怒骂,忙起身对他作个揖,陪笑道:“多谢八弟教我。可是现在可怎么好,这奴才还能活吗?”

龙怀城心想,看你这个笨蛋劲儿,老七这辈子只能站我下风上。跳脚道:“救啊。”回身就让名刀和几个人,把粗工搬出去。

老七能干出这种糊涂事,别的哥哥们又将如何?龙怀城而且懒得和龙怀朴多说话,这一会儿特烦他犯笨。跺跺脚道:“我再去看看别人。”

走出帐篷后,龙怀朴跟上来:“老八,我和你一起看看去。”隔壁就是老六的帐篷,老七老八走进去,见老六正在喝闷酒。

“打了这几个月,你倒还有酒?”老七吸吸鼻子。他犯混犯的脑袋发涨,有点儿酒松乏一下再好不过。

把个行军水壶对着老七抛过来,酒在那里面,这样一荡漾,帐篷里全是酒香。老六抚脑袋愁苦状:“你们说说,这以前那小小子这就狠上来了?我不惧怕小弟有姐丈包庇,也不惧怕小弟寻事情,就今天这事啊,让我心头发寒,弹指之间康才就扛不住,这是大将才啊,大将之才。”

老七默默喝两口酒,递给老八。

龙怀城默默喝两口酒,递给老六。

兄弟三个传着酒喝,都无话可说。数口以后,酒劲涌上来,龙怀城想想自己过来的初衷,推开又传到面前的酒,闷闷不乐地道:“不喝了,我得再去看看三哥和二哥。”

把二将军龙怀武的称呼在嘴里过一遍,龙怀城更闷得似脑袋上扣着个黑布,就看不到天光的感觉。

你弄个奴才是奸细,几十年二哥你不知道?小弟在这件事上显出机灵,也把老二另有所图的心思昭示无疑。

龙怀武现在是跳到黄河,也没有一个亲兄弟肯信他。

“看老二?”老六嘴咧得像个苦瓢。苦过了,也认命的站起来:“我也去。”老七不知怎么想的出来一句:“我们去问问他勾搭奸细,是怎么想的?”

难道有时机到了,把兄弟们全连锅端。

老六、老七加上老八,三个全有了酒的人,这就先去看老三。老三也在帐篷里审人,把自己的贴身小子震吓过来,再震吓过去,听到去质问老二,把案几一拍:“一起。”

这就四个人把臂而行,走进二将军龙怀武的帐篷。

……

心情不好,又面前杵出来四个人,龙怀武就差哇呀怒叫。他知道兄弟们不会同情他,疑心还差不多。

但二将军丢人不能丢阵势,傲慢无礼地问道:“今儿来看我,算是齐全。”兄弟们在一个军营里,共同说话的时候并不多。

在外面当着人的时候,比如在校场上是聚成一团的。回帐篷后可就各管各的,谁也不太想理会谁,更别说合在一块儿说说话,更是不多见,有是有过,是有“过”。

这失了奴才,像失去大势,龙怀武自知深受嫌疑,索性破罐子破摔,而且独得爵位是他们都想过的,爵位,只能“独”的,迟早有独自和兄弟们对面的一天。

狠厉之色在停住,龙怀武面如寒冰:“我候着你们,讲什么快点儿!”

先沉不住气的是老六,老六讽刺地道:“那我想问问,二哥你几时对兄弟们下手?”龙怀武劈面就是一啐:“我呸,老六你当自己是清白人?别说你没想过。”

老六脸色难看几下,紧紧闭上嘴。

老三不干了:“二哥你居心叵测,还比我们凶吗?”

“呸!……”龙怀武也给他来上一下,骂道:“你和我一样,也是定边郡王早瞄上的,你没资格说我。”

老三的母亲是沙姨娘,和宫姨娘同出一族。在今天这事出来以前,老三和老二关系还过得去。但今天这事出来以后,老三顿有失落之感。

老三的失落,有没让定边郡王选中,还有就是二哥一个人玩着呢,把他这算撇下来。

二将军全身长出嘴来,亲兄弟也不会信他在这件事里是无辜人。

把老三也骂了,龙怀武这就不客气了,得罪一个也是得罪一个,得罪两个也是得罪两个,干脆,把今天来的全得罪了吧。

斜眼老七:“七弟,你又有什么说的?”

老七龙怀朴呢,母亲姜姨娘倒有明事理的地方,但他因母族不贵,胆子最小,最爱跟风,最不会单独和人对上。

老七是跟风而来的,见到现在是单打独斗的钟点儿,他嗓子哆嗦一下,挤出个干巴巴笑容:“二哥,你这事儿办得不对啊。”

“要你管!”龙怀武闪过他,和最后一位龙怀城对上眼。龙怀武有点儿头疼。

八弟年纪最小,又是都知道的那“意外”,可他子以母贵,以嫡子身份,在不懂辅国公家事的外人眼里,如在京里,京里并不知道国公府这么乱是不是?就是知道,也当和别的人家嫡庶有争一样对待。

京里过年赏赐东西,有别人家的嫡子,就有龙怀城一份。管礼部的有一帮子官员们,人家可不会粗心办错事儿,人家不需要龙八公子去结交,就主动认得八公子的名讳。

子以母贵,历史长河里一直有这么一条,闪闪发光,想忽略都不行。

龙怀武想把八弟羞辱,得用非常言语。也罢,有几句话并不想早说,说出来好似点醒他。兄弟们隔母,作什么无事要点醒与弟弟们?

但这一会儿论不到别的,二将军今天舌战兄弟,能赢就行。龙怀武阴森森地道:“老八,你最近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啊?这个,你洗得跟白生生蚕宝宝似的,小弟也不见得搭理你!我说老八,听哥哥一句话,小弟这人,性傲眼高,你跟上去将就着他,他更看不见你。省省吧,我的好八弟,看你最近热脸贴冷屁股,贴的哥哥我都代你心里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