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仗势欺世子(2 / 3)

侯门纪事 淼仔 11937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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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同哭泣的家人们全急红眼,有的人手悄悄在怀里,估计藏的不是匕首就是短剑。

葛通好似没看到,他自拎一串纸钱进来,灵前大多有焚烧的火盆,讲究的人家这一天烧纸是不断的,一直有火。

纸钱往里一丢,立即升腾起一股薄烟,瞬间燃烧起来。

盯着的人心惊胆战,见没有异样,才有些放心时,又见葛通在灵前一点头,又把他们狠吓一回,这一位真的要行礼,才看到他不过是随意的动动下巴。

“我敬你英勇能战,战场上是个汉子!”

世子等人赶到葛通身后,正好听到葛通大声说出的这一句话。

骤然间,世子涨红面庞。

先生们涨红面庞。

将军们面有怒容!

岂有此理!

人已经死了,你还赶来羞辱!

敬你战场上是个汉子,言下之意,战场外面做事不地道,还是暗指靖和郡王贪财杀人的事情。

葛通说过转过身,就见到世子嘴唇嚅动怒不可遏,将军们明晃晃刀剑握在手上,刀尖剑尖笔直对着他的胸膛。

先生们又忙起来:“不要动手,不可动手啊!”场面瞬间乱了!

面对这一幕,葛通的回答是一声嗤之以鼻的冷笑,冷笑似鞭子般抽打在各人面上,让他们劝的人和有刀剑的人全扭动面容。世子再忍不住,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葛通把下巴一昂,从他面前走过,从他旁边的刀剑尖前走过。刀剑受主人心情激动而不住动着,有些擦到葛通衣上袖上。

葛通看也不看,大步走出。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劝的先生们长长吁气,有人抹汗:“我的娘啊,幸好没再闹事!”将军们破口大骂:“恨不能一剑杀了他!”世子懵懵的,傻着眼睛看着火盆里纸钱黑灰,喃喃茫然:“他来做什么!”

“总有原因!”沈先生有几分明白,也是喃喃:“必然有原因。”

张豪也是这样的想,不然他怎么肯来祭杀人的人?葛通那下巴一点,腰随着动,好似略一弯似的,说他没揖也行,说他似揖也行,刚才看得惊魂似的,这会儿更回想不明白,但纸钱已烧,不能说他不是来祭。

都像猜到什么,又不敢去核实,脑袋上盖一个圈似的沉重起来。

…。

葛通走到街口,有他的家人候着他。他上马,马上还有一串纸钱,道:“走!”主仆到另一条街上,那里是东安郡王停灵的地方,葛通独自进去,把东安郡王的人也吓得不清,也弄一出子拔刀相向的事情。

这是在京里,想葛通也不会傻乎乎来送死,也有几个稳重的叫着:“稳住,不可乱动。”就差喊出敌不动我不动,葛通纸钱一烧,脑袋点上一点,也是朗朗一句:“敬你某某和某某战役打得非凡…。”

扭身就走。

东安世子看着他眼睛也红,但他也有靖和世子同样的顾虑。

第一,葛通是上折子声称原谅的。

第二,郡王们可以说是葛通逼死,也可以说是皇帝逼死。但按字面上来说,圣旨上也没有这意思,郡王们是自刎。

第三,这位世子也在愁苦王爵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葛通进来又走出。等葛通离开后,火盆里纸钱灰飘上半空,这位世子和靖和世子也是一样,再愁一层,他来做什么!

必有用意!

…。

午后,一行四、五人在门外停下。下得马来,一个大汉走上前,粗声大气告诉门人:“我家忠毅侯来拜祭郡王。”

家人不敢怠慢,小跑去告诉世子,一面请侯爷进来。

世子等人听到是喜欢的,世子告诉王妃:“忠毅侯在军中数年,和父亲也算相交,他能来拜,是有情意的人,又他是太后亲侄,父亲尸身并不能长久在京里耽搁,及早请袭爵,及早送回才是。袭爵的事情,想来他能帮忙。”

王妃听过,和世子一起出迎。见忠毅侯生得一表人才,一身黑衣衬得他如珠如宝,光彩照人。王妃暗想这真真是太后的娘家人,一看就错不了。

母子恭敬地把袁训迎进灵堂,世子还礼叩头,袁训一丝不错的祭过,就道:“世子,我同你单独说上几句。”

世子求之不得,把他迎到单独一间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在内。

袁训先开口,面色沉重:“世子,岂不闻来而无往非礼也?”世子纳闷,好好的说这句能引出什么来,他没有想到,就回答:“侯爷说的是。”

“听说葛通将军来拜过郡王?”

世子脑袋嗡地一声,忠毅侯说的虽然和缓,也意思不用再说。他嗓子眼里格格作响,目光呆滞打在袁训面上,刚才听说忠毅侯来拜,认为他有情有意,和父亲算相交过的心思化为乌有,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他和葛通是一伙的。

同为太子党,天下谁不知呢?

世子顿起万丈怒火,但面前这位他才对王妃说过是太后亲侄,他不敢怎么样袁训。只强忍着,又实在气愤,把自己着实煎熬。

好在袁训没有久坐,只敲打这一句后,就起身告辞。世子忍气吞声送他到门外,王妃还不知道有这句话,恭敬的送出。

关安送上马缰,袁训上马,天豹等人跟上,又到靖和郡王灵前拜过。

张豪见到他实在亲切,但见袁训正眼也不看他,张豪内心又一阵暖,想他是私下里寻侯爷,侯爷不当众表露熟悉,不是他当着人就瞧不起自己,而是*之事,不可直白告人。

张豪也没想到袁训前来,还有另外一个意思。袁训也一样唤走世子,小房间里两个人独坐,敲打着他:“葛将军来拜郡王,你们也理当去回拜吧?不然让人知道,失礼倒还罢了,世子名声要让天下人耻笑。”

说完他也走了,点到为止,不必多说。

靖和世子同样背后咬牙送走他,回身来找来将军先生们,把袁训的话一说,大家目瞪口呆。

……

?

“好阴险呐!”东安世子在他家里说,靖和世子在他租住的小院里这样说。

先生们刚才还稳重稳住,叫着不要动手。此时一起愤怒:“这是他们定好的奸计!”

“好狠毒的计策!”两个世子不在一个地方,一起这样说。

将军们这会儿拔剑也无用,拔剑只能对自己人。一起捶胸顿足:“砍头不要紧,不能受此羞辱!人是郡王杀的,世子怎么能去拜祭!”

大家不在一个地方,说出来的愤怒都差不多。

正说着,有人回报东安世子:“连渊将军来拜郡王!”

有人回报靖和世子:“尚栋将军来拜郡王!”

连渊拜过,告诉东安世子,也是点到为止那般:“大丈夫为人当顶天立地,让别人耻笑怎么立足?”

尚栋告诉靖和世子:“京里不是一般地方,大家眼睛里看着呢,这个人可丢不得!”

说过,两个人也离开。换个地方去,连渊去往靖和郡王灵前,尚栋去往东安郡王灵前。他们走以后,宋程沈渭又到,也是点到为止,各有话说。

他们走以后,又来两个。同葛通一批往军中去的太子党们有二十几个,不到一个时辰,约好似的你走我来,我来你走,说话都是点到为止。

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口水淹死人。东安世子与靖和世子先开始还恼怒,到这时候脑袋里晕头转向,愤怒早就无力,只有一句话不住盘旋,这是合着伙儿欺负人。

但又能怎么样?这是在京里,这是他们的地盘。

东安世子有气无力,看看没有客人,赶紧回房去喝碗茶坐会儿。孝子要叩头还礼,他又忧父丧,又愁王爵,又叩几十头,又让一堆的人说,早就累得不行。

热茶下肚,才觉得好些时,家人来回话:“世子爷,右丞相马浦来祭郡王。”

世子爷无奈出去,肚子里腹诽,这个不是前太子党,这个不会说什么吧?没想到马丞相祭完,也是一样的告诉:“与人仇恨,能解就解。世子,我和郡王虽不熟悉,但年纪在这里,大胆称你一声贤侄。你好好想想,不去要让人笑话的!你还没有王爵在身呢!得罪起一个葛通,反正也早得罪,但别人的眼光,你们得罪不起。”

东安世子把他在心里一通乱骂,嘴里还得答应着,客客气气送出门。

两家世子都精乖上来,客人一出门,就打发一个人跟在后面,没一会儿来回报:“丞相果然往靖和郡王处去了。”

靖和世子也收到消息:“东安世子打发人来说,丞相是从他家里来的。”靖和世子也一样硬着头皮叩头还礼,听丞相说完,也是一通内心的乱骂,把马丞相送出门。

随后,吏部代尚书阮梁明,刑部里尚书和侍郎柳至,工部尚书和侍郎,礼部尚书和侍郎轮番到来。

六部里来四部,六部也是外官们巴着结交的人。但这会儿世子们有心思结交吗?在他们看来,京里处处是堵墙,人人都是欺负他们的。

直到晚上更加不好,小京官闻风而动,他们跟着大员的脚踪儿走,为讨好的,几十个,几百个铜板弄副或好或不好的纸钱,上门也来说一样的话。

风声是谁放出去的,倒不知道。想来上门的人多,总有透风声出去的。

为结交外官的,这是个机会,来点拨点拨,混个脸儿熟,听到风声也来说这样的话。

还有一些,是为看热闹的看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