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赛龙舟(3 / 3)

侯门纪事 淼仔 14405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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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哥儿耍赖,”加寿和姑娘们叫的很开心。

“你耍赖!”常钰不哭了,跟着尖叫。

“耍赖!”萧元皓在母亲怀里也放开喉咙。

只有宝珠母女捧场:“战哥儿最好,战哥儿好!”奈何夹在中间听不清。

萧战让舅兄们挡住,悻悻的不是好脸色。

他一生气主意上来,横劲也上来。看着执瑜执璞,一抬手,抽出三枝子箭。

全场震惊,执瑜执璞更是吓一大跳,小脸色都变了,一左一右问父亲:“爹爹,你什么时候教他的?”

袁训欣赏的看着女婿,漫声回儿子们:“啊,我没有教他。”

萧战不理会别人对他小小年纪会很多的诧异,他一把子三枝箭往弓上就扣,几乎没怎么瞄准就出去,一枝子从他手下掉水里,一枝子没有飞远,一枝子歪歪扭扭不成线路。

胖小子们放下心,袁训看出来是萧战偷看过自己练功,打心里又满意一回,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真不坏。”再一想这是人家的家学渊源。

梁山老王一直端坐,哪怕老妻和儿媳家人都冲上去为萧战叫好,他也没有动。此时,他站起,嗓子一亮,惊雷奔袭般:“孙子,你不算输,赛龙舟吧。”

把萧战提醒,弓箭当成令旗,也不用喊号子的人,小王爷自己来:“快滑!”

围观的人兴奋又高涨一层,看着小王爷的人训练有素,太子府上的船是临时拼凑,还是萧战先到地方。

转回来,萧战半点儿不客气:“太子哥哥,你输了!”对加寿得瑟:“扫地,扫地的哟。”

见到袁训招手让他过去,小王爷闭上嘴弃船登台,把加寿抛到脑后,对着岳父巴结:“岳父你没好好教我,舅哥们比我好。”

袁训朝头给他一巴掌,四皇叔见到放声狂笑:“打得好哈哈,岳父打女婿,不打白客气。”

袁训不理他,对萧战温和地道:“看好了。”萧战何等的聪明,把自己的弓箭送上来,胖小子们也同时送上来。

袁训笑了笑,接过萧战的弓箭,对梁山老王瞥上一眼。老王双眼对天不看他。

执瑜也看出来:“爹爹,战哥儿的弓比我和二弟的重。”

小王爷正要喜欢,袁训道:“所以战哥儿你本来是赢的,这就只能算个不输不赢。”

萧战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脾气,就要问时,见岳父手指在他捧着的箭袋上一抹,五枝子箭到了手中。

小王爷和胖小子们认真看着,他们是见到袁训练功,但因为还没有学到这里,从来没有看得清楚过。

今天袁训扣出箭,把手一翻,给三个孩子看清楚。

三个小脑袋往中间一扎,发髻碰发髻,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出来。萧战惊呼:“原来是这样,”胖小子们道:“我知道了,我懂了。”把同样好奇往这里看的人勾得心痒难熬。

瑞庆长公主问镇南王:“你再往前面站,只怕掉水里。不过就是坏蛋哥哥射箭,你站这里一样看得见。”

镇南王脑袋还是伸出去:“我见到他抽出五枝子箭。”瑞庆长公主为袁训吹嘘:“坏蛋哥哥想抽几枝就几枝,他要是想抽一袋子箭,也一把子全在手里。”

王爷见她吹的不成模样,回身取笑:“他就是一个手指缝里扣一枝,五个手指也只有四枝箭,难道他是六指不成?”

瑞庆殿下弄懂以后,抱着儿子挤过来:“让我们也看看。”镇南王用身子挡住:“小心掉水里。”

对面高台上,三个孩子看得不能再清楚。手指往箭袋里一抹,五枝子箭到手,四个手指各夹一根,还有一根是弯指头扣住带出。

萧战目眩神摇,胖小子们着迷不已。太子伸长头颈也看个八成,也赞叹的时候,见袁训抬手,并不快,也不慢,清楚明白能让孩子们看清楚,“嗖!”,五枝子箭做一声出去,分打五个方向。

不用说萧战是最喜欢的,就要鼓掌时,见袁训手又是一抹,又是五枝子箭出来,又是做一声出去,后箭力大追上前箭,台下是水,十枝子箭全打落水中。

天和地也好,人群和水流也好,像同时震了一震,死一般的寂静席卷这方不小的天地,远处街道上的人声仿佛从亘古而来。

这力度的拿捏,后箭在前箭未落时追上去。这准头的衡量,五枝子箭击落自己所发的五枝子箭。这功夫,娴熟的不出差错。把在这里的人震的不能言语。

好半天,叫好声洪水炸堤般出来,海啸般翻腾着天地间。镇南王哑口无言,这个家伙是比我功夫好。四皇叔眼珠子滴溜溜转,小袁这混蛋这般的厉害,那他的字是不是价儿更高?皇叔不指着卖字吃饭,不过炫耀的价儿高上去。

梁山老王再一次心服口服,龙氏家传名不虚传。太子把加寿的小手握住,对太后由衷的感激,多谢太后把加寿许给我,我才有这样能耐的岳父为支柱。

这箭如奔雷,势如闪电,太子殿下也见过几个有名的能耐人,但和岳父比起来不值一提。

他仰望青空,雄心大志尽数拥出,坐拥无数英才的心也尽数拥出。

直到耳边叫好声半天下去,萧战把他叫醒。

“太子哥哥,这一回有岳父在,就算大姐不输!下一回再来比过!”

小王爷不服输的性子让他的话在水面响过,叫的响亮。太子同他玩习惯,自然是:“下回比过。”

梁山老王眼望青空,豪情也一起出来。老王丝毫没有小王爷挑衅太子是遭忌的心思,反而回到十几年前。

当时萧观和萧战差不多的年纪,舞枪弄棒惹事是非。纠集一帮子混混京里京外的打架,看顺眼的混混他就帮衬钱。

他的母亲王妃给老王去信:“半年里让太子府上请去好几回,说他扰民。我约束不了他,他把一帮子混混当好人,带着他们打混混,说什么义气最重,还好义仁德行他还在嘴上。但只怕是用来搪塞我的。”

老王想了三个月,又从京里留给儿子的幕僚们得到准确消息,给前太子去信:“世代将门,焉有鼠子。观儿顽劣,但能得太子点拨,也能是个助力。京中繁华,滋生市井之徒弟。如我儿能习武战之余为治安效力,也不失为正事。”

这事情梁山王到现在也不知道,老王妃也不知道内情。她要是知道,就不会在萧观让太子党们拿下后,往宫里和太子府上去求情,还不少出银子。

前太子就是那个时候,把王千金派去监视萧观,免得他在眼睛下面纠集出一批乱党出来。

萧观也就是那个时候和太子党们结下“冤仇”,袁训总和稀泥,萧观顶顶烦他,又见他的人情,最后还是拉拢他为上,才有军中结成儿女亲家,痴情小王爷的诞生。

当年的旧事今天从头来过,当年有很多人看不懂,给梁山老王去信,让他约束儿子不要和太子作对,老王置之不理,或用别的话回复,而萧观也确实帮助约束不少混混们,前太子当上皇帝,在老王回京后说起来,对老王的进言甚是嘉奖。

萧战五岁开始学武,皇帝说过这样的话,是和老王爷半开玩笑:“战哥儿也准备效力了是不是?”老王自当的说:“臣世沐皇恩,子子孙孙理当效力。”

这随口一说的话,在今天像是得到应验。

把这里视线能看清的面色看上一遍,在萧战挑衅的话语出来后,有的人不屑,以为梁山王府张狂。有的人冷笑,准备看笑话也不一定。有的人是皱眉,应该是为萧战担心,只有老王豪情万丈,我梁山王府门里,代代是英才。

他才担心孙子会和太子对上,有他看着,这根本不可能。

这就小王爷的狂言做了比赛的结束语,围观的人各怀心思回家去。

有的人迷醉于忠毅侯的箭法,有的人津津乐道小王爷的耍赖大龙舟,有的人就是别的心思。

……

小小的宅院里,马浦独自一人赏石榴花。

他丢了官,这辈子可能翻不了身,但他的儿子们没有丢官,所以家财尽捐,还能有个小院子容身。

他的姬妾尽数打发,他的夫人也对他重新体贴,今天端午,夫人请他出去走走散心,马浦还是没脸见人的心思,让夫人和媳妇们自去。

儿子们今天当值,马浦也乐得一个人悠闲赏花。

家人回魏大人到了,马浦往前面来见。见到魏行,马浦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这个人很聪明,又比自己运气好,他还肯听自己的指点。眼看梁山王虽然年青,也能抵挡外敌,魏行要是当上丞相,二十年太平日子是跑不了的,就让马浦见到魏行一回,暗生一回烦恼。

这太平丞相本来是他的才对。

马浦是在矛盾百端的心情里指点魏行,魏行没看出来。魏行今天沉眉敛眸进来,他去看过赛龙舟,这就忧心忡忡:“忠毅侯和梁山王府都有尾大不掉的嫌疑,您还记得福王和定边郡王吗?太上皇在位的时候,又有惠王做乱,我着实的忧心,以小王爷几岁的年纪就敢对太子大胆,这可怎么拦一拦才好?”

马浦淡淡:“席老丞相不是还在?”

“我对他说过一回严防外戚,他听不进去。他老而又病,糊涂了也不一定。”魏行追问马浦:“您当年由礼部而入丞相官署,一定还有得力的人是不是?您就告诉我吧,这都什么时候了。您今天是没有见到忠毅侯的威风,嚣张到了极点!”

魏行刻意的夸张,也有对袁训眼红的心思,觉得自己起早贪黑算辛苦,但怎么也比不上忠毅侯,和贵人们喝喝酒吃吃茶就把事情全办了。

他又一回来催促马浦,认为马浦还有什么瞒着自己。

马浦冷淡,瞒你的事情还有很多,瞒住你的人也有。但你升官的关键人物,我早就对你说过。

见魏行反复说着梁山王府也不好,不把太子放在眼里要乱朝纲的意味已出,要早早防范早早准备,马浦才再一次对他道:“席老大人最近没有去衙门吗?”

“去了,”魏行有些烦躁:“夏天他身体好些,去的次数多。”

“这就是了,你还是对他说。”

“可我对他说过……。”魏行明白过来,对着安然不动的马浦骇然:“是他!”

马浦不动声色:“什么?”

“当年您当丞相的时候,席大人他就在丞相官署,是了,皇上会问原有官员的意思,是席老大人为您进的言是吗?”

马浦摇头,要是柳丞相还在的时候,他万万容不下你这种聪明人。见魏行眸光迫切,马浦慢慢地道:“具体的,我也没有准消息。我只知道皇上任命我以前,频频的会见他。他没有反对,自然也就是为我进言。”

魏行纳闷:“那怎么我对他说,他不放心上?”

“他还不信任你,以为你是乱出头的人。”马浦一针见血,魏行恍然大悟。

“去吧,再去对席老大人说说,你总要反复的说,他才能知道你的为人。你说是不是?”

魏行哑口无言,知道这京里的官场和京外面的虽然有相同的地方,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谢过马浦,魏行按时他的话,回去好好的写章程,再去呈给席连讳。马浦心情复杂的送他出门,回来继续看石榴花。对着艳丽的花瓣,写尽热闹和繁华,好半天马浦才把不甘的心情压下来,恢复表面上的宁静。

魏行回到家,也没有安稳的动笔。没写两行,门让人打响,欧阳家的家人惊恐地进来:“魏大人,请赶紧去我们家看看,我们老大人出事了。”

魏行让打扰很不高兴,这不是他喝酒睡觉的时候让打扰,他还能装出来个好知己,他正做升官梦呢,正构思呢,正有灵感呢,全让打断去了爪哇国。

魏行面色不豫:“你们家老大人也算高寿了,”

家人把他打断:“他发疯了!”

魏行听到这样的说,觉得事情重大,放下笔换一件外衣,跟着家人匆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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