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郡王打听过,太子还小呢,他还没有参政,这两年儿子袭爵未必说得上话。再说太子也是袁将军的外孙,还是体现出袁家权势。而兵部尚书有足够的缘由为军中爵位的更换进言。
长平郡王按规定日期来的并不痛快,但也幸好他来了,不然他怎么能现这一行里另有藏龙卧虎之辈……
前面的老人慢悠悠逛着,把新城的热闹津津有味品尝。在他的后面,长平郡王的眼力看出八个护卫。迎面,江左郡王萧德宝和他的爹葛通再一次和老太爷“偶遇”。
“听书吗?”葛通问道。
“走。”老太爷和父子们走入茶楼。
对面,是个药铺,长平郡王只能再次“肚子痛”,在药铺里抓过药,让人扶着往茶楼上等药熬好,就地儿喝。
他病的走不动,又嫌药铺味道浓,茶楼最近不是。
又一回,把葛通对老太爷的亲昵作个打量。
听不到对话,却看得见神情中满满的熟悉感、亲近感和亲昵滋味。如果是年纪相当的一男一女,长平郡王会当是葛通的旧情人。如果是一老和一个中年人,颇有主仆意味。
想一想葛通的出身吧?
不是葛家门第,而是他少年就在太子府中当差,是名动天下的太子党之一。
那对面这个人还要猜吗?
萧德宝这猴急的小子,和小王爷萧战也开吵的小子,沉静安稳的倒茶续水,上茶点心等等侍候着。凡是茶水和点心,他也不顾主客,他先喝他先吃。
吃喝过,再把水先给老太爷添上,再给父亲添上。再把茶点心送上。
这是他眼里没客人吗?
这是试吃的。
长平郡王不至于连这个都不懂,那对面这个隔着数张桌子的老人还用猜吗?
霹雳动天地的身份——太上皇。
葛通的旧主人。
药汁熬好送上来,很苦,长平郡王一口一口呷茶般喝着,眉头也不皱一下。
他在想怎么得太上皇青眼,天天肚子痛,没口的喝苦药也可以。
……
葛通与其说一连数日没看出长平郡王的用意,不如说他的儿子袭爵没有数年,他需要结人缘儿。
再者他了解太上皇的脾性。
往这里来,要看的就是实情实话实在的人心。不管长平郡王打什么心思,葛通能做到的只是在他陪伴之下,太上皇不受伤害。太上皇怎么看待或处置长平郡王天天和他在同一个茶楼上坐着,太上皇不走,他就不走,那是太上皇的事情,轮不到葛通插手。
和宝倌都装着看不到长平郡王暗沉明显是寻思的脸儿。
“打猎?到了这里当然得去。”
“等安排好,防沙林那里是好地方,一定得去。”
父子一人一句哄着老太爷开心,在说书的间隙里说个不停。
长平郡王暗暗记在心中,倒不用去讨好梁山王带上他,梁山王不会在太上皇面前把别人全塞墙角里,已开过会议,护送太子游玩,诸郡王都有份。
……
太子是个好名头,梁山王好好准备一番,于数日后离城,请太上皇祖孙观赏禄二爷的好手段——防沙林。
为防奸细,起个大早这事不用。半上午的,出去一队人,隔会儿,又以巡逻名义出去一队人。太上皇的车辆夹在商人车队里6续出去,最后是尊贵的祖孙便衣出城。
天色已过午时。
傍晚到防沙林,见一轮红日准备西落,映的流水微微的红。
香姐儿飞红面容,听着梁山王伯父毫不掩饰的夸奖她和沈沐麟。沈沐麟捅捅柳云若:“肃穆的听,这会儿战哥也在我下面。”柳云若回他一笑。
“旧年这里本没有常年的溪流,雨季才有积水汇流,不过三两个月就干涸。二姑娘栽下许多树,渐渐的有小溪流,去年有了这河。”
内6出来的人眼里,那不应该称为河。
夕阳下细小的一跃就过,水浅的也如失手洒落草皮上水。
但是郡王们纷纷道:“真不容易。”常年在这里的他们知道系住水土有多难。
风起于林外呼啸有声,梁山王更加骄傲:“殿下请看,这风吹得树林也动,换成夜里时辰,若没有这树,春天里新城也冷上一倍。”
“咦,那是什么?”
伸头探脑中,白大帅对着小河遥远处指着。
一只黄羊悄悄的喝水。
梁山王咧嘴笑:“静姝,晚上有羊肉吃,这东西喜欢成群结队。”
取下小弓箭,白大帅虽没有箭,却可以做个开弓的姿势,小脸儿嚣张:“看我给它一箭。”
离的虽远,黄羊灵敏,飞快跑开。
梁山王抬抬手,派一队人去追,但是不许先猎杀。他已问过太子师从老国公学弓箭,怎么能不请太子殿下露一手儿。太上皇也会些功夫,弓箭虽不出众,也有准头。
成群的撵出来,保管说中就中。
草丛中的一队人猛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梁山王来的这么晚,从容些应该明天打猎,却对一只羊下手。
这只羊,也出乎他们的意料出现。
数日前出现在新城外的人,那为的急急下令:“退后,咱们走。”
可是那羊逃命呢,跑的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