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罐中的蠕虫不会发出声音,但是听了雪莉的话语,似乎也有了反应,不再甩动触须,变得安静了下来。
相对于旁边那片临时开辟的坟场,气氛宁静而肃穆,在指挥所另一边的前线战地医院则显得惨烈得多。
这片战地医院是有一栋热电厂职工医院大楼临时充当的,里面之前的病人以及医护人员都已经转移走了,留下了不少医疗设备。可是这里的景象,只能用人间地狱来形容。
肢体残缺的伤员,开膛破肚的伤员。伤势最严重的伤员被安排在人满为患的医院大楼里面接受治疗,而其他的伤员,只能在外面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里面接受包扎。不时有医护人员拿着装有吗啡粉末的玻璃瓶在帐篷之间行走着,发放着这种容易让人上瘾的镇痛药剂。
阿霜以及弗里亚斯等人走进了医院。医院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令人感到不适的血腥味。
手术室里,阿霜听到了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疼……杀了我!杀了我!给我个痛快!”伤员痛苦的惨叫声从手术室里面传来。
然后看到一名护士端着托盘走了进去,托盘上的药剂瓶上写着“kcl”。
对于无力抢救的伤员,医院也只能使用安乐死来减轻他们的痛苦,先注射麻醉剂,等伤员失去知觉昏迷之后,注射氯化钾送他上路。古巴本来没通过安乐死法案,但是在这种情况,在弗里亚斯等几位军官的默许下,让这些无法抢救的士兵有尊严地离开人世。由于氯化钾使用量大,经常有人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拿这种药剂。
手术室里声音渐渐小了,隐约可以听到那位伤员说了句感谢的话,然后再无声息。
没过多久,阿霜就看到一个下方安放在滚轮的病床被推了出来,上面用沾着斑斑血迹的白布盖着一具人体,然后又有一个病床被推进了手术室。
还有一些没有受伤的士兵坐在医院大厅的座椅上,不时有医护人员走过来问谁是某某某血型,立刻有士兵站起来挽起袖子走过去,为自己的战友献血。
“谁是o型血?”一位护士走到大厅里大声问道。
“我来!”
“我是o型!”
“用我的!”
几名战士立刻挽起衣袖走上前大声说道。
“用我的吧!”弗里亚斯掐灭雪茄,也走了上去,挽起了袖子。
“部长,您……”护士明显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