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夜硕没有端起另外一杯酒,也没有说话,只是喝着一碗瘦肉粥,细嚼慢咽。
季医生说他长期没有进食,开始的几天胃暂时只能接受流食,所以即便满桌子丰盛菜肴,他也不能碰,只能喝一些粥。
许久之后,他才说:“你当时就应该把我埋了,为什么又要救我?”
季医生说,一年前对他做了一场手术,他的身体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经慢慢好转,如今彻底治愈,他再也不是那个体弱多病的病佬,以后会和其他人一样有一具健康的身体。
这对他而言,好比重生。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复仇失败之后,会被养在冷家庄园,不但得到精心的照顾,如今连他的病都被治好了,周夜硕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可悲,又可笑,他恨了那么多年,心中恨意的城墙却在倒塌。
仿佛被人甩了一巴掌,打得很响,让他有些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