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他什么原则大家都知道,但现在奇松当面把想法提出来,他觉得脸上挂不住,也不知道是觉得自己没镇住底下学生还是怎么着,猛烈地驳斥了奇松的想法,还说让他不想干早点退学。”</p>
“你知道的,我们那个实验室很小,老师跟学生坐一块,他这么一吼,奇松能不气么。但他当时还是忍了,坐回了自己座位,今天我们实验室噤若寒蝉,连敲键盘的声音都小了。晚上他跟我一起出了实验室之后一言不发,直到刚才。”</p>
“唉,也是,谁遇到这事儿都心酸。其实老吴这原则你们应该都懂,也不是不能通融,只不过这么公开一闹,不管是谁的自尊心都挂不住。”</p>
凌志长叹了口气,高峰也无奈地笑了笑,坐回了自己的座位。</p>
事实上老师的想法也都能理解,专利这种没有门槛的东西在老师看来没什么技术含量,本着关心学生的姿态,希望学生能多出一些科研成果,发表论文,为自己将来的简历添砖加瓦,没什么不好。</p>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科研成果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有的,审稿有时也会看运气,所以学校设置可以以专利毕业的做法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只不过每个老师的标准不同罢了。</p>
这点上凌志觉得王导就好多了。王导虽然也不赞成学生发专利毕业,但是他也不反对,毕竟不是人人都是科研大神。所以他总是表面上教育大家一番要好好做科研,实际上真有学生想发专利,他也不会阻止。</p>
凌志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等松哥回来后再安慰安慰他了。</p>
过了一会儿,陈峰回来了。</p>
“凌子,今晚找你吃饭你怎么不在?去哪了?也不跟我说一声。”</p>
“哦,我找施言打球了。”</p>
“哎哟,你看看,你看看,现在这‘施言’一口一个叫的,很顺嘴了嘛。”</p>
“别瞎说,与其关心我,你还不如帮忙一会儿安慰安慰松哥。”</p>
“卧槽,松哥怎么了?失恋了?不对,他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p>
凌志跟高峰生无可恋地看着陈峰,把事情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一遍。</p>
凌志本以为陈峰会马上表示出愤慨之情,但出乎意料的是,陈峰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许久,才感叹道:</p>
“唉,大家都不容易啊。”</p>
凌志听出哪里有些不对劲,问道:</p>
“怎么?你也被导师摧残了?”</p>
陈峰转过头,说:</p>
“那倒没有,就是想起我这段时间标数据的虐心过程,感觉跟松哥感同身受了。还好有老哥你帮我,要不然我也不一定绷得住。”</p>
“也是,你这段时间也不容易,搞数据什么的最折磨人了。”</p>
这块儿凌志最有发言权,他也在上周末抽空帮陈峰把数据筛完了。</p>
“不过话说回来,高峰,松哥这么一折腾,感觉你没怎么受影响啊,你就没压力么?”</p>
“我?我没啥压力,因为我早已把后路安排好了。”</p>
“我去,后路?什么后路?难不成你已经联系好了新导师,准备换导师了?”</p>
研究生换导师虽然很麻烦,但是也不是不可能,要真是这样,凌志和陈峰倒还真的挺佩服高峰的勇气,毕竟老实待着还能安于现状,换个新环境不见得就一定会好。</p>
“那倒没有,我准备过段时间就去加国深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