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是认真半是笑：“不曾跟他对弈过，不好定论。”</p>

裴獗眼皮都没有抬，“城外的唱调，你都听了吧？”</p>

冯蕴没什么表情地嗯声，注意力没在棋上，而是落在裴獗的脸上，她想从裴大将军脸上找到那么一丝半点的情绪……</p>

可惜，没樱</p>

裴獗看着棋枰，思而不语。</p>

他太慢了，太慎重了，冯蕴等得都饿了。</p>

“我让仆女端些吃的上来，将军不介意吧。”</p>

裴獗嗯一声。</p>

于是冯蕴朝帘外叫了一声。</p>

大满和满很快端来果脯零嘴，都是冯蕴从安渡带来的。</p>

满跪坐在侧，为冯蕴擦手，大满先为冯蕴斟茶，末了跪坐在裴獗的身侧，要为他添水。</p>

身子刚前倾过去，裴獗看棋的眼便抬了起来。</p>

香风盈面，他略略蹙眉，“不用。”</p>

大满应一声，低着眸子徒一侧。</p>

冯蕴瞥她一眼，“你退下吧。”</p>

大满应诺，双眼泛出一抹委屈的红润，咬着下唇打帘子出去了。</p>

满心粗，没有发现异样，惊讶地看着棋枰发问：</p>

“女郎，你和将军谁更厉害？”</p>

冯蕴道：“你看呢？”</p>

满：“女郎！”</p>

冯蕴低笑一声，“你又不通棋……”</p>

满满眼都是光，“但我信女郎。”</p>

冯蕴很满意地看着裴獗的脸色，见他额际紧绷，双唇抿紧，知道他没有看自己，一直在很心地应付。</p>

可有上辈子十战十胜的战绩，冯蕴宽心得很，只觉得大将军如临大敌的样子，很是喜人。</p>

她由着满侍候，慢慢吃着东西，脸庞越发姣美，志得意满。</p>

转眼间，你来我往几十个回合。</p>

冯蕴突然发现不对了……</p>

裴獗在跟她装！</p>

他十分奸猾地伪装弱势，利用她的轻敌，始终按兵不动，盘中游走，逐步接应，不知不觉间居然吃掉了她一条大龙……</p>

冯蕴连忙打起精神来，东西也不吃了，双目炯炯，下着下着，后脖子都渗出汗来。</p>

“满，把炭炉放远些。”</p>

满完全看不懂形势，听话地挪走炭炉，见女郎双颊通红，眉尖轻蹙，隐隐也感觉到了紧张。</p>

难道她捧杀了女郎？</p>

女郎打不过将军了吗？</p>

裴獗的目光从冯蕴饱满的额头落下来，看到她鼻尖冒出的几粒细汗，唇角微微一抿。</p>

“该你了——”</p>

冯蕴每次紧张就会鼻头出汗，原就腻白的肌肤更是白里透红，细嫩得美玉般诱人…</p>

裴獗看得眼热，又道一声。</p>

“蕴娘可要投降？”</p>

冯蕴看他一眼，不再轻敌，全力以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