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阖的门外，左仲轻咳。</p>

“将军，石将军到了。”</p>

石隐每次被召议事都会提前来，裴獗因此夸过他，这次来得就更早了……</p>

裴獗拉拢冯蕴的衣裳，嗓子都哑了，“你先回去。”</p>

“腿软……”冯蕴脑袋软绵绵地搭在他的肩膀，虚脱般使不上力，跟裴獗没羞没臊地厮混，竟然比她想象的好。</p>

尤其像如今这样，不管他心情如何，好不好受，只照顾自己的情绪，把他当个工具人，身心都舒展极了。</p>

“下次我要在这里。”她盯住裴獗，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细缝，眼角微微弯起，有点红红的，像被欺负后无力的委屈。</p>

是在这里听他议事？</p>

还是在这里跟他厮混？</p>

冯蕴没有说清楚，裴獗也没有问。</p>

他耐心地将她衣裳整理好，但那布带是没有办法再缠回去了，他顺手塞在抽屉下方。</p>

“我会晚点，你早些睡。不必等我。”</p>

冯蕴眉眼里都是笑，凑过去在他唇边啵了一下，“我要等将军的。”</p>

-</p>

石隐在门外被左仲拦下。</p>

“将军稍等。”</p>

平常大门都是敞开的，将军面前也可以随意进出，今日居然好几个侍卫守在门外，很有些严阵以待的样子。</p>

石隐意识到不寻常，皱起了眉头。</p>

“怎么回事？可是齐军有异动？”</p>

左仲眼皮跳了一下，没什么表情。</p>

纪佑看他一眼，干笑两声，摸鼻子，“女郎来了。”</p>

轻轻四个字，不说其他。石隐无声的哦一下，便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点点头，抱臂立于一侧。</p>

“这天，要下雨了吧？”</p>

他望天。</p>

左仲跟着望。</p>

很快，第二位将军来了，第三位第四位结伴来了，他们看石隐望天，左仲和纪佑都在望天，也仰起头看着那天边沉沉的乌云，莫名其妙。</p>

“你们在看什么？”</p>

门便是这时拉开的。</p>

冯蕴低头拱手，立于一侧。</p>

“诸位将军请。”</p>

不多不少，离裴獗说的一刻钟恰恰好。</p>

石隐看她一眼，女郎端庄大方，屋里的将军正襟危坐，面若寒霜，看着没有半分异样。</p>

“有劳！”众人各自行礼。</p>

冯蕴规矩地还礼，站在门侧的阴影里，等众将都进入了堂上，这才缓缓揖拜，辞别出门，一张脸露在天光下，这才显出本来的模样，如花瓣浸水，粉嫩含情。</p>

几个侍卫迅速低头，生怕多看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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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本将心情似乎不太美妙。</p>

冯蕴：人家都送上门来了，你有什么不美妙的？</p>

裴獗：……我方才当真不是个工具人吗？</p>

冯蕴：似乎大概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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