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少女睁大眼睛看着她，一脸是笑。</P></p>

“女郎你配得上的。”</P></p>

“女郎很是美艳。”</P></p>

几个少女叽叽喳喳说着，又朝冯蕴和裴獗吐个舌头，便嬉笑打闹着走远了。</P></p>

冯蕴再看裴獗，没什么表情，甚至不如平常那么冷峻，扯了扯嘴角，心下冷哼。</P></p>

看来都是喜欢被年轻的小姑娘夸赞的，要不裴阎王沉下脸来，哪里还有小姑娘敢公然调戏……</P></p>

这人指不定心里美着呢。</P></p>

她不说话。</P></p>

裴獗自然也不会说话。</P></p>

两个人吹着河风，慢慢往前，看上去就不是那种感情甚笃的情侣。</P></p>

冯蕴笑着摇了摇头，将眼睛望向水面。</P></p>

“坐上片刻可好？”</P></p>

裴獗看着她，嗯一声，不语。</P></p>

冯蕴刚坐下来片刻，那几个小鸟般叫喳喳的小女郎又回来了，脸上再没有方才的恣意和轻快，一个个面如死灰，就像家里办着丧似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P></p>

“大将军有礼，夫人有礼。”</P></p>

她们诚惶诚恐地走到二人面前，堪堪拜下，一张张脸颊烧红，嘴唇都快要咬破了。</P></p>

“我等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将军和夫人。”</P></p>

“恳请大将军饶恕……”</P></p>

冯蕴愣了愣，抬头看裴獗。</P></p>

他没有坐下，手长腿长地站在那里，一身宽衣迎风微荡，看不出什么表情，甚至没有应一声。</P></p>

冯蕴不知几个小女郎受了什么刺激，只往远处看一眼，又回过头来，无所谓地道：</P></p>

“不知者不罪，无妨。”</P></p>

“多谢夫人。”一个少女天真浪漫的眼睛，抬起来在冯蕴和裴獗身上转来转去，忽而又道：</P></p>

“将军和夫人甚是般配，方才我与几位姐姐离开，还在说，郎君样貌英武俊朗，女郎美得像画里的人，很是般配，我们都好生羡慕呢。”</P></p>

冯蕴莞尔，“多谢。”</P></p>

看到她的笑容，而那位传说中会吃人的大将军也没有什么表示，几位少女这才如释重负，再次朝他们规规矩矩地行个礼，然后提起裙裾跑开了。</P></p>

冯蕴问：“他们如何得知你我身份？”</P></p>

裴獗望着远处，“不知。”</P></p>

今日出来侍卫都跟得远，按说人家调侃几句走开，也不该知道的。</P></p>

冯蕴也不深究什么，本就只是一个小插曲，她也不会当真跟这种小女郎计较，过去便过去了……</P></p>

“要是不再打仗了，冬日里就这般晒晒太阳，也是当真舒服呢。”</P></p>

她伸个懒腰站起来，望向裴獗。</P></p>

“走吧，回去。”</P></p>

在外面久了，她怕自己身子又拖后腿，还是要静养一阵才好。</P></p>

裴獗不说什么，带着她走回马车。</P></p>

等冯蕴坐稳，从马车的小几上倒出热水，递给她。</P></p>

小几下是个炭炉子，有微火。</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