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好细腰正文卷第200章雨中发疯好似一瞬，又好像过了漫长的一辈子……</p>

“嗥。”</p>

踏雪在雨里打了个响鼻。</p>

这么大的雨，莫说人，马也是不舒服的。</p>

但眼前的三个人，好像浑然不觉。</p>

冯蕴在雨幕里站了片刻，踏着被雨水冲刷干净的青石板，走得很慢，裴獗和萧呈都站在那里，没有人知道她走向的是谁，很短的一段路，又好似隔着天与地的距离。</p>

裴獗没有动。</p>

一张脸在雨夜里，阴云密布。</p>

远处庄子大门屋檐的风灯在寒风里摇摆，昏黄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寂冷幽凉。</p>

冯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有怀疑她私会萧呈，又或是已经看穿了她这一场小把戏。</p>

雨雾里，几个仆从从庄子里抬出木椅，拿来毯子，就放在大门的屋檐下。淳于焰懒洋洋地坐下去，享受着惬意，置身事外。</p>

也没有人去注意他。</p>

雨很大。</p>

三个人浑身都湿透了。</p>

冯蕴撑着伞走到了近前，就那样站在雨里，看着他们，上辈子她跟过的两个男人，剑拔弩张。</p>

她忽地有点想笑。</p>

“你们真的了解我吗？知道我要什么吗？”</p>

“你要什么？”萧呈道。</p>

冯蕴冷冷看着他。</p>

“反正不会是乐正子的笔。呵……”</p>

萧呈听着她的笑，喉头一鲠。</p>

“怪我愚钝。那年在清风苑里，你说你在练《平复帖》，怎么都写不好，缺一只好笔，还最是想要乐正子的羊毫，我托人找到老先生……”</p>

冯蕴就那样看着他，没有打断。</p>

因为他也好奇。</p>

当年的少年竟陵王是怎样的心境弄来那支笔的。</p>

“我让平安将笔送到后院给你，并不知会引发那样大的风波……”</p>

“那又如何，你不也什么都没有做？”</p>

冯蕴冷然而视。</p>

“如果你说这些是为了安抚你那为数不多的良心，大可不必。”</p>

她慢慢转身，看向裴獗。</p>

“夫主，我们走吧。”</p>

裴獗方才一直没有说话，没有问她为何来见萧呈，也没有像萧呈一样追问她要什么，他只是沉默地听着，听他们说乐正子，说《平复帖》，说那些他不懂，也无法参与的旧事。</p>

他坐在马背上傲然挺立，带着兵，好似锐不可当，却又孤寂得如同檐下的风灯，被凌乱的雨点打成一尊僵硬的雕塑。</p>

听到冯蕴叫“夫主”，他静静地打量她。</p>

片刻才伸出手，声音平静而压抑，“好。”</p>

冯蕴微微一笑，走过去。</p>

“不要！”萧呈直视着她走近裴獗的样子，看着她将手放在裴獗的掌心，突然厉喝一声，眼里满是暴戾之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