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双颊红得滴血一般。</p>

看着那风驰电掣般离去的背影，渐渐融入黑暗，久久才回过神来。</p>

“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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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是个大晴天。</p>

阳光从窗棂透入，屋子里暖色融融。</p>

小满得知今日议馆竣工封顶，有心想给冯蕴梳个别致的发式，可越梳越失败，不由颓丧。</p>

“这么久了，也梳不出几个好看的发式，小满真笨……”</p>

看着铜镜里仙女般的小娘子，越发觉得自己的手艺，配不上女郎这张脸。</p>

“姜姐姐手巧，很会梳妆，不如唤她到房里侍候？”</p>

冯蕴歪了歪头，打量她。</p>

“姜吟跟你说什么了？”</p>

小满被女郎的反应吓了一跳，摇摇头。</p>

“没有啊。只是小满看姜姐姐没有差事，她又是个闲不住的人，难免会尴尬，这才向女郎提议的……”</p>

当日大家同去北雍军营，如今境况已各不相同，除了跟着冯蕴混上差事的几位，以及跟韦铮离开的骆月和邵雪晴，其他人的身份，就有些不尴不尬。</p>

不是姬妾，又不是仆从。</p>

冯蕴大概能体会。</p>

对姜吟，她不打算收到房里来，也不打算为难，听小满说起，她扭头问。</p>

“唤南葵和柴缨来。”</p>

片刻工夫，南葵和柴缨就到了，齐齐给冯蕴行礼。</p>

冯蕴让她二人入座，倒了茶吃着，随意地问起长门里的事情，又问起姜吟。</p>

南葵和柴缨略微皱眉。</p>

“姜吟啊……手脚麻利，人也勤快，做事更是从来不抱怨。就是……她太沉默了，不爱说话，不合群。”</p>

她的存在感太低了，低得常常让人忽略她的存在，这次要不是她主动说起要跟她们来信州，谁也不会去刻意想到她。</p>

可是……</p>

她明明生得那样好。</p>

在众姬中，也是出色的那种……</p>

柴缨道：“夫人跟前正需用人，她要是得用，留下也没有什么。横竖她也不想做将军侍妾，跟着女郎没什么不好。”</p>

冯蕴淡淡地笑，摇头。</p>

这些姬妾个顶个地都跟着她了，不知道裴大将军是个什么心情？</p>

“罢了。”</p>

她吩咐小满。</p>

“你让她到我院里来吧，不用侍候我起居，就替我管一管院里杂事。等瞧着合用，再跟你俩去鸣泉的铺子历练历练，横竖也是个识字的。”</p>

小满喜滋滋地应下。</p>

“仆女这便去告诉姜姐姐。”</p>

看得出来，姜吟在她们眼里是极好的人。</p>

冯蕴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p>

对这个世道的女子，她总会多些宽容。</p>

说罢又回头和南葵二人说话。</p>

最初她买地盖铺子，都认为是心血来源，再听她娓娓道来，众人才发现她想得那么长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