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冯蕴靠在裴獗的胸前，脑子放空一般，累到极点，很快就睡了过去。</p>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p>

冯蕴很困，睁不开眼，翻个身继续睡，裴獗掖着被子拍了拍她，沉声问：</p>

“何事？”</p>

窗外，左仲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克制的亢奋，急促而低沉。</p>

“启禀大将军，中京八百里奏报。”</p>

裴獗低应一声，披衣起身，轻轻拉动房门，唯恐惊到冯蕴，示意左仲走远一些，这才道：</p>

“说吧。”</p>

左仲看他衣冠不整，容色却极为冷肃，垂下双眼，拱手将一道军情密奏呈上。</p>

“陛下夜里染了风寒，龙体违和。此刻，传令官已至翠屿。”</p>

顿一下，再抬头，他眼里仿佛有火焰在燃。</p>

“与消息同时到的，还有朝廷赏大将军九锡之礼的旨意。”</p>

裴獗接过去，没有细看。</p>

“知道了。”</p>

平静的声音，没有半点波澜。</p>

可雪夜里的风，太过低沉凝重，左仲莫名听得心悸，好似暴风雨即将来临，他紧张，又急切。</p>

“太后应当很快就会召见将军。”</p>

裴獗木然着脸，嗯声，“下去吧。休息片刻。”</p>

左仲低头，“是。”</p>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冯蕴裹着被子聆听片刻，动了动翻身过来，刚睁开眼，裴獗就进来了。</p>

他低下头，在她额头轻吻。</p>

“吵醒你了？”</p>

冯蕴没有睁眼，手臂横过去束在他的腰上，声音带点迷糊。</p>

“太后召见，你去不去？”</p>

裴獗：“去。”</p>

冯蕴不再吭声。</p>

他俯低下来，黑眸炙热，“但也不急，可以再来一次。”</p>

呼吸落在耳根，火辣辣的，冯蕴觉得裴獗比上辈子要孟浪许多，勾起唇角，满脸都是笑意，却不再睁眼。</p>

“去准备吧。不可辜负太后一番心意。”</p>

裴獗闷闷地哼了声，按住她的腰，不说话。</p>

冯蕴看他这般沉默寡言便有些上火。</p>

“将军这嘴巴没什么用处，索性别要了。”</p>

裴獗听那娇娇软软的声音，骨头缝里便无端生出一阵酥痒。</p>

他贪婪般在她颈窝深吸一口，低低哑声：“腰腰不是急渴解药？我喂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