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了年没几天,白玉安上值时忙着校对,下了值又忙着写沈珏让她补充的折子,夜里还要熬夜写字绘画让阿桃拿去卖,一连好几日白玉安都是才刚下了值,人便没影了。
这天温长清好不容易在翰林的门口扯着人问:“你这几日有什么忙的?,下了值便没人影了,想叫你也叫不住。”
白玉安的眼底泛了些青色,看向温长清道:“还不是忙那些。”
又问:“今日杨先生不是让你去给庶吉士授课么,这么快就回了?”
温长清就笑道:“早回了,回来见你埋在书册上没好叫你。”
“好些日子没聚了,不如一起出去聚聚。”
白玉安摇头道:“最近银子有些短缺,就不去了。”
温长清气的笑出来:“既是我邀你,怎的还要你出银子了。”
白玉安也不想出去,最近事情多,就又拒道:“还是改日吧,等后头空闲了再去。”
温长清就问:“你一下值就跑,回去院子里又有什么忙的?”
白玉安正想模糊两句过去,正巧听到不远处有一阵喧哗声传来。
只见十几个太监四处乱串的跑,竟跑到了翰林这边来了。
再往前看去,竟见到小皇帝骑在一匹小马上,手上拿着鞭子,鞭子上还浸了朱砂。
那鞭子打在哪个太监的身上,留了红印的,就要跪下来学做马趴。
此刻那马的身后已经爬着好几个被打到的太监,有的甚至被打到脸上,血痕混着朱砂糊在脸上,看着十分可怖。
紧接着又见杨学士从后面追了过来,苍老的身影跑的气喘吁吁,佝偻着背对着马上的小皇帝道:“殿下,我们还有两篇文章没背呢。”
“马上危险,您快下来吧。”
跟在马匹旁边的一个年轻太监听了就对杨学士笑道:“杨学士,书什么时候背都可以,可既然圣上此刻有了兴致,往后就不一定有了。”
白玉安看向那说话的太监,衣着比起其他太监华丽不少,胸前的立蟒显示着这太监应是自小跟在皇帝身边的。
她也听说过这人,名叫萧平,跟着皇上一块长大,所以皇帝对他十分依赖宠信,甚至睡觉也都要他在身边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