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昏昏,白玉安一身病气,力气自然不比平日里。
那软绵绵的手臂,纤细的比女子还要精致。
一身月牙白寝衣,衣襟领口已是皱巴巴的,身子还有些烫,时不时又要咳嗽一声。
病弱里的金贵人,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沈珏都不知道这样的人,从小是怎么养大的。
可这人偏偏倔的厉害,好好哄都不行。
他都能接受自己去亲近一个男人,怎么他白玉安就不行。
白玉安却一口咬在了沈珏唇畔上,鲜血染红了两人的嘴角,让本就嫣红的唇畔刹那旖艳起来。
只听白玉安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沈首辅既要强迫于我,不过是要下官这具身子。”
“那死了的身子,沈首辅可要?”
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沈珏眼眸渐渐深起来,满眼倦怠柔软已无踪影,又似往日锐利冷酷。
早知便不该让白玉安开口的。
下回该蒙着他那双冷清的眼睛,再狠狠堵住他的唇。
让他发不出一语,让他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
最好让他成了哑巴,那喉咙里便只该有欢愉的逢迎讨好。
手掌松了白玉安的手腕,沈珏在床沿上坐起了身。
看着白玉安撑着床榻跟着坐起的身子,濯濯文雅似风中柳树。
只是病弱的人如柳絮,白衣淡如浅墨,清疏宁静。
沈珏静静看着,黑发白衣对比惊心,不由想起那年白玉安高中探花,似是阳春三月里的春风。
一身红衣的少年走马而过,扬起了满城赞叹。
那些关于他流连在市井里的册子,旖艳露骨,不过都是沉迷他的好颜色,遐想出一出又一出的香艳邂逅。
他曾嗤之以鼻,却在翻阅过后也会在夜里开始遐思。
这样的颜色,几人不会有念想。
他让人搜查了满城,册子一箱一箱的堆了满屋。
那时他看着燃着的大火,想着白玉安有没有看过那些?
他甚至想过,若是将那些关于他的露骨册子也给他瞧瞧,看看那不染尘埃的探花郎,会露出什么表情。
不用想,也定然是愤怒又无能为力的。
就如现在这样。
用死来威胁他。
那头乌发甚是好看,落在他白衣上被烛光映着暖黄,顺滑的根根分明。
沈珏眉色淡了淡,看着白玉安那张苍白恼怒的脸,伸出手就扯住了白玉安的头发,将他扯到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