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走路,不想再细想这些,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这时又听身后传来一道沉稳浑厚的脚步声,白玉安的心里就是一紧,步子又快了些。
只是她的步子再快,又怎比得上沈珏的长手长脚。
沈珏一把将要逃的人拽到怀里,还不等白玉安反应过来,就将一件狐裘披在了白玉安的身上,
沈珏一身紫色官袍,脸上冷肃,眼眸冷淡,抿着唇给白玉安系领口的带子,好似是在堂审犯人。
长松就站在不远处,白玉安不想在这儿与沈珏起争执,后退了几步想要扯下狐裘还给沈珏。
沈珏按住白玉安冰冷的手指,淡淡自持的声音与昨夜仿佛是两个人:“白大人这虚弱身子,别又寒了来怪我。”
外头的确是冷的,冷风灌进衣领里,身体就冰冷的麻木。
可即便冷,白玉安也不愿接沈珏的东西。
她一把就扯开了领口被沈珏系好的带子,正准备将狐裘拉下来还给沈珏,带子却忽然被沈珏给扯住。
昏暗晨色让沈珏的脸看起来捉摸不定,只能见他一双深邃黑眸情绪滚动,莫名让人有些害怕。
沈珏扯着带子,又往白玉安面前走了一步,接着就弯腰在白玉安的耳边低低道:“昨夜更亲近的事情都做了,白大人这时候这般扭捏,又是给谁看?”
看着白玉安蓦然变色的脸庞,在夜色中如落下的霜花,沈珏又看着白玉安的表情道:“白大人若是顺从一些,我自然不会为难。”
“白大人若是再这般不知好歹,我也没什么耐心了。”
白玉安瞪向沈珏:“沈首辅又在威胁本官么?”
沈珏垂眸看着白玉安被风吹起发丝扬在脸颊上,那一头长发倾泻在白衣上,在冰凉晨风中微微发颤。
昨夜半夜里白玉安咳了好几声,偏偏这样弱的身子又要这样赌气。
他那外强中干的讥讽嘲笑,又能伤他沈珏什么了,反而堵着气伤了自己身子。
暗色里的剑眉隆起,湛然眸光深深,沈珏沉默着重新替白玉安将领口带子系好,末了才看向白玉安道:“白大人这么认为就是。”
白玉安觉得自己自从遇见了沈珏,心里就没宁静过。
她气恼不宁静,对方却面容淡淡。
她就像是跳梁小丑,而他沈珏不动声色,隔岸观火。
是了。
她白玉安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