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乐废物,浮文妨要,只会让奸宦谗言。”
“圣上应兼听纳下,则下情必得上通,而不是一味只听耳边之言。”
白玉安的话才刚落下,旁边的萧平便阴阳怪气道:“哟,白大人到这儿来讲大道理来了。”
“圣上学习了一天,好不容易得了消遣,白大人这般扫圣上的兴致,这不存了心让圣上不快。”
白玉安脸色难看的看向萧平:“我不过劝谏殿下宽厚勤勉,你勿要在这儿曲了我的意思。”
萧平就冷笑一声,弯腰凑到小皇帝耳边小声道:“圣上,刚才白大人还说殿下身边都是奸宦呢,奴才比不得白大人有学问,只知道如何讨主子的欢心。”
“如今被白大人扣了个奸宦的帽子,也不敢再多嘴替殿下分忧了,只能陪在殿下身边让殿下差遣。”
白玉安对上萧平有些得意的眼神,忽的心里一变,看向了小皇帝的脸色。
只见小皇帝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小小年纪的眼眸里已有不符年纪的阴沉神色:“朕叫你来,可不是想听你说教的。”
“你扰了我的兴致,我是不是应该砍了你的头?”
白玉安心头一惊,忽然发觉小皇帝已残暴到了这般的地步。
心有悲凉,可那萧平在旁挑拨离间,白玉安已知不能再言一句。
按照小皇帝如今这性子,说不定真会砍了她。
白玉安此刻已懂进退,小皇帝身边尽是萧平这般谄媚巴结的小人,她一人在此说再多也无用。
她刚才一时冲动,竟觉得小皇帝能听得进去。
喉咙间如鲠在喉,白玉安忙垂眉叩头:“微臣一心为着殿下社稷,只望殿下能成为仁德的圣君,绝无指责之意,恳请殿下恕罪。”
小皇帝听了白玉安的话就冷哼了一声,将白玉安放在旁边的杆子踢到了白玉安的面前:“你之前陪我下棋让我高兴了,今天你要我饶了你,那你就陪我打球。”
说着小皇帝微微有些稚嫩的声音恶狠狠道:“不然我就砍了你。”
杆子滚到眼前,视线再往前就是小皇帝那绣着龙纹的黄靴。
手指在地毯上按了按,白玉安顿了半晌,迟迟拿不起来。
那萧平幸灾乐祸的声音又响起:“白大人,您可要好好让圣上开心,不然脑袋落下来,那可不是好玩的。”
白玉安未看萧平,半晌才伸手放在了杆子上,对着小皇帝低声道:“能与圣上打球,是微臣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