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明令禁止官员赌钱,这事我也不打算呈到按察使那儿去,直接呈到沈首辅面前,以沈首辅的魄力,恐怕到时候这整个州衙门里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自然邢掌柜的赌坊也可能开不下去了。”
白玉安刚才上楼时想到顾宝元说这里有官府罩着,又看二楼屏风,不用细想也能猜到,这会儿说出来不过试探而已。
邢泊川脸色变了变,黑着脸看向白玉安:“白大人当真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地盘上威胁我。”
白玉安脸上也收敛了笑,平静道:“这也算不了威胁,不过是邢掌柜的赌坊里少一个人来赌钱而已。”
“我也知道这些赌坊虽多,但东家应该也就几人,邢掌柜定然都认识,这事对于邢掌柜并不难。”
邢泊川冷笑:“白大人就不怕我背地里对你下黑手?”
白玉安淡淡道:“若是邢掌柜就为了一个赌徒在背后对我下黑手,刺杀朝廷命官,那邢掌柜未免太冲动了些。”
“今日我既然单独来见邢掌柜,便未怕过。”
邢泊川冷冷看着白玉安半晌,这端正坐姿下别有淡然气质,说话慢条斯理不见怯意。
看来到底是京城来的人,又是任职翰林,到底不一样,他倒有些佩服他的胆量。
邢掌柜看了白玉安半晌,忽然问道:“可问白大人可是沭阳知县白家的?”
白玉安倒没想到这人竟然认得自己。
她眉头一皱:“你怎么认得我哪家的。”
邢泊川想着自己还真猜对了。
他细长沉黑的眼睛看着白玉安:“早就听闻两年前沭阳出了位前三甲的探花爷,街头巷尾皆传那白家四郎恭美姿仪,音容兼美。”
“又道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一般。”
白玉安没在意过这些传闻,此刻已不想再留。
她起身又对邢泊川抱手:“刚才楼下的事情,既然是赌坊的规矩,那便按你们赌坊的规矩来。”
“只是那银子是我的,不是他的,他身上也没有银子,自然也赔不了,可问问邢掌柜,按照你们的规矩,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