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四溅里,白玉安入目里只有血色。
到处都是血。
白衣成了红衣。
胸口的疼痛越来越甚,渐渐开始无法呼吸。
她在痛苦里问父亲:“我自出生便是错么?”
父亲血红了眼,却同样哽咽:“你的出生就是错的,你该早点死了的。”
“白家绝后了啊……”
“白家绝后了啊……”
白玉安猛然从床榻上醒来,满身是汗的摸向自己的胸口,茫然的看着面前落下的长发喃喃:“白家……”
她怔怔看着前面,泪水从眼眶滑下,手指揪在胸口处,像是仍在感受着胸口的疼痛。
“玉安。”
白玉安迟钝的一怔,又忽然侧头看向床边,却见沈珏正坐在床沿静静看她。
她带着泪的眸子水光湛然,长泄的乌发柔软的落在白衣肩头,唇畔苍白,容色摇曳在烛光中,交映成辉。
只是那惊惶的眼眸中茫然,黛眉里垂下,失魂落魄的像是无所依的幽魂。
沈珏一把将白玉安抱紧怀里,手指拂过她眼角的泪光,吻向她发红的眼眶。
“玉安做噩梦了是不是?”
“玉安,我陪着玉安。”
“往后不会叫玉安独身一人的,谁也欺负不了你。”
白玉安眼睛一眨便是一行泪,她怔怔抬头看着沈珏的眼睛,手掌贴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那双眼睛安定沉稳,像是看透一切,又像是能抵住任何质疑。
从容不迫的带给她安全感。
白玉安喃喃:“沈珏……”
那潮湿的脸庞上泪意盈盈,惶恐不安中在慌乱的寻找慰藉。
沈珏吻了吻白玉安的唇,低声道:“玉安,我在的。”
他拥紧了她:“我舍不得玉安,一夜都舍不得。”
白玉安埋在沈珏怀里,手指捏紧了沈珏的衣襟,声音沙哑:“我梦见了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