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哒哒的血,迅速的滴落,染红了一片白雪。
姜茶短促的尖叫出声,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
刺这一剑的,是离帝惊澜最近的一个女侍卫,她面无表情的将染血的剑收回到剑鞘之中,整个过程没有说一个字。
秦钰更震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执剑的女人,再低头看着自己泊泊的喷血的胸前,“你……你……”
姜茶回过头,呆呆的离她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仍是俊美非凡,眉眼像是午夜的深海,看似风平浪静,海面下全都是看不到的汹涌跟黑暗,“我说过了,写一封和离书,我就带人离开,”
薄唇掀起些淡笑,毫无波澜,“毕竟墨兰大概也不想让她的剑,沾上你这种东西的血。”
墨兰大约就是刚刚出手的女侍卫。
秦钰直直的倒了下去,摊在府邸前的雪地上。
一双眼始终没有闭上,死不瞑目。
秦太尉先是同样是震惊,然后瞬间就是巨大的愤怒跟悲痛,他几步上前伏在尸体前,混浊的老泪布满整张脸,“钰儿,钰儿,儿啊……”
原本看热闹的宾客轰的一声炸开了,太尉府的侍卫也立即冲上了前。
帝惊澜身后的士兵无需一声指令,就直接挡在前面,兵剑交接。
对峙,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秦太尉抬头指着马背上从容淡漠的男人,手指颤抖着,唇也一直在抖,“帝惊澜……你杀了我儿子……你竟敢,你竟敢杀了我儿子……”
还没等他说话,话就被清冷的女声打断,“买卖人口,草菅人命,随意杀害百姓,哪一条都是南诏重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尉大人是认为你们太尉府的事情无人知晓,还是认为令郎在我南诏律例之外?”
秦太尉混浊的一双眼睛是血红的,怒道,“满口胡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儿杀过人?”
帝惊澜抬手拿起姜茶身上的狐裘,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沙哑的嗓音漫不经心,“既然太尉大人要看,那你就去给他找出来。”
“是。”
秦太尉还没被突如其来的噩耗中缓过来,伏在秦钰的尸身上嚎啕大哭,老年丧子,那样悲痛欲绝的模样姜茶看得很不舒服,偏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