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不好,快起来吧!”燕惊鸿轻叹,扶着云木槿坐下,又替她擦去眼泪,语气温和,“你不要着急,现在你父亲还没定罪,我会想办法救他的。”
云木槿抽泣了一会儿,发觉自己的失态,倒是没有再哭了,看着燕惊鸿,认真的问道:“如果我父亲一旦被定罪,是不是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燕惊鸿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有人弹劾你父亲收受考生贿赂,父皇也让人从你父亲书房里搜到了二十万两银票和私通的书信。本来我以为这只是栽赃嫁祸,可偏偏那考生对贿赂你父亲一事供认不讳,甚至还说出了书信的内容,父皇一向不容官员贪污受贿,所以这次才让我审理此案。”
云木槿浑身发软,满怀期待的心一点点的变得冰冷,最后竟是苦笑起来:“如此说来,殿下也不相信我父亲是冤枉的是吗?”
燕惊鸿抬眸望向云木槿,见她面露嘲讽,有些不悦:“木槿,朝堂之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父亲……”
“好了,殿下,你别说了。”云木槿打断他的话,眼神里透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倔强,“我不该让你为难的,对不起!可是我父亲肯定是无辜的,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不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性命。”
说完,云木槿已是起身,准备离去。燕惊鸿抿着唇,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眸光沉沉。云木槿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深邃的瞳眸里映着她面无表情的俏脸。
“殿下忙吧,不打扰你了!”云木槿挣脱他的手,毫不客气的转身离去。
这是两人第一次闹的不欢而散,云木槿失望的同时,更有几分难以抑制的难过。
她太把自己当回事,原以为燕惊鸿会念在与她的情分上可以施以援手,可终究还是她多想了。
燕惊鸿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侧妃,他若不在意,不喜欢,她便连一个宫女都不如。
云木槿心如刀绞,一路失神的回了沉香院,一夜无眠,等到黎明到来,才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两个时辰。
科举考官行贿是大过,虽说罪不至死,可罪名一旦坐实,必定会革职抄家,流放边疆,甚至是牵连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