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着,这女人还不足他一半重,怎么就连求饶都不会?
他看着她几乎没有血色的唇,从心底弥漫出了一丝他自己也道不明的愧疚之心……
*
此番以后,他除了日日会亲自往小公主的月宫送药以外,便是再也没为难过她,也没有再提过那打探之事。
沈越每次来送药,萧婳都会支起半个身子谢恩,他叫她免礼,她也不从。后来沈越自己也想清楚了,这公主,八成是不愿见到他。
三番五次地接触下来,沈越便像中了邪一般。
白日里他不是回想着初次她见到自己时撞了头的模样,就是回想着在断崖头时她那熠熠生辉的瞳孔。
梦里是她,醒来便还想见她。
甚至在他用膳的时候,好似都能闻到她身上的一股梨花香。
沈越摔了竹筷,再次朝月宫走去......
几日下来,小公主倒是能下地了。她原本正和知一笑盈盈地玩着双人棋,却在瞧见沈越的一瞬间,耸了嘴角。
小公主表情的更替,皆落在了沈越眼里,他心里不舒坦,却又不敢作。
他给了知一一个眼神,叫她先出去,自己则是坐到了萧婳面前。
沈越右手握拳,清咳了一声,柔声道:“婳婳在玩什么?”
沈越自认为最为柔情似水的语气,却是让萧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萧婳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恭敬道:“臣妾在玩双人棋。”
南疆没有双人棋,沈越道也来了兴致,随意拿起了一颗道:“如何玩?”
小公主本就对他避而不及,哪里还会想着与他下棋,她随手推了摆在眼前的棋局,颔道:“臣妾也不会,都是乱玩的,让陛下看笑话了。”
这下沈越手里举着的那个棋,便有些尴尬了。
这显然......是被拒绝了。
她看着对他恭敬有加,实则就是打定了主意不想与自己相处。
沈越心里堵了一块大石,拽住了她细白的手臂,沉声道:“朕今夜来月宫过夜。”
萧婳忍着剧痛,直直地跪在了地上,毕恭毕敬道:“陛下,臣妾周身疼痛难忍,甚至连翻个身都会疼好半天......臣妾恳请陛下,去五曜宫吧。”
沈越深吸一口气,觉着是被伤了面子,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后悔。”
萧婳哪里会上他的勾子,她將手突然放到了伤的最为严重的腰上,随即哽咽道:“臣妾惶恐......臣妾只是因腰伤过重怕伺候不周陛下,才不得已而那么说,臣妾万不敢拒绝恩宠,若是陛下不嫌弃,那臣妾就在地上多铺几层被褥便是。”
沈越看着她这刀枪不入的模样,竟是想不出任何办法破解。
半响后,他恨声道:“你铺吧,朕睡地上。”
萧婳颔谢恩,实则心里已经嫌弃的要命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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