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公园,某处僻静的林子里。 裴南曼清冷好听的嗓音:“秦泽,我不要你戴套。” 秦泽苦恼的语气:“不行啊曼姐,戴套安全,不戴套要出人命的。” 阳光从枝叶间透过,在地面洒下细碎光斑,裴南曼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哼哼道:“不要戴套,戴套不刺激。” 秦泽坚决道:“不行,就是太刺激了,不戴的话,我坚持不了一分钟。” 裴南曼冷笑一声:“你答应我的,我说什么你都会听,我就不要你戴套。” 秦泽打死不从:“你不让我戴,我就不捅了。” 裴南曼挥手打他一下,怒道:“你们男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 秦泽默然。 这种事一定要戴套,不然要闹出人命的,他可不想这么早就狗带。 姐姐不会同意,子衿姐不会同意,他的小泰迪也不会同意。 裴南曼鄙夷道:“废物,孬种。” 公园的工作人员一脸懵逼的而看着他们,不悦道:“两位要不要帮忙的,扯皮的话,就不要打扰我们工作了。” 前方二三十米处,高大的树上,碧绿的枝叶间,挂着一只马蜂窝。 近来有旅客在森林公园被马蜂蛰伤了,工作人员地处排查,发现了这里的马蜂窝。 这玩意儿危害性很大,攻击性强,而且蛰一下,能让人痛半天,紧急应对措施是涂抹肥皂水,因为马蜂的毒是酸性,用碱性的肥皂水可以中和毒性,减缓疼痛。 秦泽怒道:“又不是你上,别说风凉话。” 恰好被路过游玩的秦泽和裴南曼等人看到。 裴南曼就指着马蜂窝说,“你把它捅下来,昨晚的事我这个老女人就不计较了。捅马蜂窝和沉黄浦江,你自己选。” 秦泽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啊,so easy~ 裴南曼没再坚持,看着秦泽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戴好棉布手套和垂下棉网的兜帽,以及一件军大衣。 然后扛着梯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马蜂窝过去。 裴南曼身边,不光裴紫琪李东来兄妹俩、陈清袁在内的一群少年少女,还有张一航。 他们刚刚和长辈分开,毕竟跟着长辈们在森林公园参观似的游荡,一点意思都没有,年轻人更喜欢自己去玩。 而裴南曼是让李老太太硬生生推出来的,李太太说:你们年轻人一起去玩玩,增进一下感情。 裴南曼不好拒绝,就跟着一群小辈们独自游玩,顺便把秦泽给捎上。 秦泽正和一群大佬打的火热,一点都不拘谨,毕竟是和王家老爷子打过机锋,说过骚话的少年郎。 这点场面肯定能hold住。 咸鱼泽已经不是当初的咸鱼了,这一年来,他培养出了无与伦比的自信,再也没有人说他气质配不上他的英俊。 就好比一个开挂打游戏的,见到谁都不怵。 张一航身高普通,但很魁梧,有股彪悍的气质。 只是略显苍白的脸色破坏了他猛男形象。 张一航陪在裴南曼身边,遥望秦泽的背影,笑着搭话:“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 裴南曼礼貌的回答:“嗯,酒量更好。” 张一航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今早醒来,脑袋疼的像是要裂开,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是谁,为什么会睡在酒店里。 再回想起昨夜,一杯二锅头,呛得眼泪流...... 都是被这个年轻人给逼的。 今早醒来,在酒店吃早饭的时候,找了几个昨晚同桌的人,旁敲侧击了几句。他预料的不错,裴南曼和这个年轻人关系果然不一般的。 至于关系到什么地步,他比那些家伙都更有数。 他家老头和李建业的关系不错,这次过来沪市玩,其实是来相亲的。 由老太太给牵的头,当时发了一张裴南曼前几年的照片过来,张一航一眼就相中了。哪怕知道人家离过婚,丝毫不介意,这年头离婚不离婚的,真的无所谓,现在的年轻人哪个没有几个前任?把夫妻间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和结婚有差别? 张一航自己也离过婚,有一个儿子,还没上小学,离婚后跟着他过。所以裴南曼能不能生孩子,他同样不在乎,甚至觉得还松口气,没有孩子的话,就算是后妈,也不会对继子太差。 昨晚见到裴南曼,张一航就被她惊艳到了,比照片里的更美,更成熟,有股独特的气质。 这样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小家碧玉,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他的家世。 到了他这个层次,就需要一个气场足的女人来衬托。 你要娶一个走到哪里都羞怯自卑的小家碧玉,哪怕再漂亮,也丢份儿。 大概是碍于老太太的面子,裴南曼对他始终很客气,笑容也多,但就是有股淡淡的疏离。 这不太像是来相亲的样子啊。 张一航想了半天,直到听到刚才那番对话,他觉得或许是因为那个年轻人。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出了状况。 秦泽终于顺着人字梯爬到顶,够到了马蜂窝,但他摘下马蜂窝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手套太厚,没有手感,用力过猛了。 裴南曼这群不远处的人,眼睁睁看着马蜂窝在秦泽手下,咔擦一声碎了。 马蜂窝的材质是泥浆,本来就易碎,瞬间就浇了秦泽一脸。 这下可就捅了马蜂窝......总觉得这个修辞手法怪怪的。 眨眼间,蜂群沸腾了,嗡嗡声大作。 秦泽尖叫一声,直接从两米多高的人字梯上跳下来,蒙头往裴南曼这边跑。 裴南曼脸色一变。 离的不远的工作人员骂了声“卧槽”,撒腿就跑。 敌方还有五秒抵达战场,不跑不会被碾碎的。 裴紫琪几个少年少女也吓尿了,惊叫着四散逃窜。 张一航心说,该我表现的时候到了。 一拉裴南曼的手,男子气概十足:“跟我跑......” 说完他就愣住了,没拉到手,视线里,裴南曼一骑绝尘的飞奔,低跟鞋踩着啪啪响。 速度贼快。 这女人以前是练短跑的运动员吗? 这个念头在张一航心里升起,耳边突然传来嗡嗡声,一只马蜂落到了他头上,接着头皮就一阵刺痛。 敌人来了,不跑真的要被碾碎。 张一航蒙头就追上裴南曼。 ...... 十几分钟后,马场外的凉亭,一伙人或站或坐,心有余悸的样子。 公园的工作人员送来了肥皂水,被马蜂蛰的人不多,但秦泽就是其中一个,剩下的还有两个少年,一个少女,以及之前的那名工作人员,再就是张一航。 工作人员心里有一万句mmp想说的,但知道这伙人身份不同寻常,忍了。 你说没事你瞎凑什么热闹? 好玩吗? 一点都不好玩,老子脑壳青痛的。 秦泽坐在凉亭里,把短袖脱了,健硕匀称的身材让小妹子们春心大动,目光流连忘返,进进出出。 就是左胸那块,鼓起一个大包,看着不怎么和谐。 陈清袁站在一旁,可心痛了,恨不得那只马蜂叮的是自己的胸脯。 帮心上人涂肥皂水这件事,原本是当仁不让,可裴南曼抢先一步,陈清袁心里老大不开心,却不敢说半句话。 裴姨多大的人了,咋不知道自重,男人的胸口,随便能摸的吗? 裴南曼亲自帮他抹肥皂水,“还疼吗?” 秦泽受宠若惊,“好多了。” 裴南曼蹙眉道:“怎么肿这么大一块?” 野生马蜂,毒性强呗。 虽然穿了件军大衣,但终究是有缝的,马蜂这种东西,比皮皮鳝还可怕,无孔不入。 秦泽逃跑的时候,一时不慎被它钻了进去,逃到凉亭这边才抽空一巴掌拍死它,这段时间,少不得让它疯狂输入。 注射量很吓人,不然,怎么会那么大的包。 裴紫琪在边上嘲笑道:“这胸看上去和女人一样。” 秦泽看她,反嘴一击:“那你自卑不,这胸看着和男人一样。” 裴紫琪大怒,小脚丫子踢过来。 秦泽拿脚挡了一下,死丫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受委屈后就搬家长,泫然欲泣:“小姨,他欺负我。” 裴南曼嗔了秦泽一眼。 秦泽咧嘴,轻轻碰了下左胸的肿包,还是有点刺痛。 野生马蜂的毒性这么强吗? 他瞄了眼自己的裆部。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不不不,十八厘米就够吓人了,这个想法还很不成熟,不能实行,否则苏钰要哭的。 秦泽见工作人员一脸幽怨的样子,走到凉亭边缘,坐在台阶上,递上去一根烟:“不好意思,是我搞砸了。” 我虽然是海泽王,但我不是全能型选手,偶尔也会有失误嘛。 工作人员很年轻,二十几的样子,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理解理解,和女朋友闹着玩嘛。” 裴南曼保养的很好,既成熟漂亮,又时尚年轻,你根本看不出她都三十了。 其实三十的女人才是人生中最美丽的阶段。 女人一生中最诱人的年纪,是六岁到十岁,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 要不然,怎么会出现萝莉控和御姐控两大阵营。 年轻的女人漂亮归漂亮,但谈不上诱人。 这世间,唯萝莉和御姐永恒。 像妹控这种东西,歪门邪道。 简单的聊了几句,工作人员发现秦泽很温和,很好相处,一点都没有大明星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早就认出秦泽的身份了,微微鸡动(划掉重来),微微激动。 但本身并不怎么追星,所以没表现的太过大惊小怪。 除非他姐姐秦宝宝,自己才会激动万分的要签名,然后发朋友圈炫耀自己得到了女神的签名,没准还会合张影什么的。 大家都是男人,有啥好激动的。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同一个性别,同一只JJ。 秦泽无奈道:“是啊,别看她正经的很,偶尔也会不正经,我是说比较任性。” 工作人员郁闷的抽烟:“可我就倒霉了,回头要被经理给大骂一顿,脑壳青痛的。” 秦泽眼睛一亮:“四川淫?” “嗯。” “我老喜欢四川版普通话了,觉得特别洋气。” “有啥好洋气的。” “真洋气,第一次把普通话听出了脱口秀的效果。” “......” “兄弟姓什么?” 许是觉得秦泽太接地气,聊的比较嗨,工作人员抛给他一个小媚眼,嘿嘿笑:“北风吹,秋风凉,谁家娇妻守空房,你有困难我帮忙,我住隔壁我姓王。” 秦泽笑了起来。 工作人员也笑了起来。 秦泽轻轻一头皮扇过去,“好好说话。” 我的隔壁没老王,但我娇妻她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