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压制住满腔怒火与不甘，咬牙切齿地说：“放心，我不会食言。”

点点头，盛凌丰又望向了东方斯乐。

“东方家主。”

东方斯乐神情恍惚地坐在位置上，盛凌丰喊了他一声，他竟然毫无反应。

从上午听到虞凰说那番话后，东方斯乐就一直是这个反应。

虞凰是殷族族长，是盛族的少夫人，是林渐笙唯一的亲传弟子，她绝对不会是那种为了维护莫宵帝师名誉而撒谎的人。

因此，在白溪等人还在质疑虞凰那话的真假时，东方斯乐就已经知道莫宵并非罪人。

莫宵不是杀害曾祖父的罪人。

而他，却是亲手杀害莫宵的罪人。

东方斯乐回想起他今天早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信件跟结契书痛骂莫宵的场景，心中无比愧疚。

莫宵帝师不仅是曾祖父最好的朋友们，同时，曾祖父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被‘天道’夺舍，被天道借用他的皮囊，亲手杀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才是内心最痛苦的那个人。

而不知真相的他竟然还那样犀利地辱骂过莫宵。

东方斯乐悔恨不已。

东方斯乐用手盖住脸，重重地叹了口气，才自言自语地呢喃道：“我...有愧啊！”

盛凌丰走到东方斯乐面前，他听到东方斯乐的呢喃声，表情略显复杂。“东方家主，如今真相大白，莫宵帝师并非杀害你曾祖父的罪人，还请你回家后祭告先祖，将真相告知前辈，望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能安息。”

东方斯乐用力锤了自己胸膛一拳，他双眼赤红地吼道：“我哪里有脸告祭曾祖父！我不仅逼死了莫宵帝师，我更是当着大家的面那样羞辱过他，我有何脸面去告祭曾祖父！”

将东方斯乐的痛与悔瞧在眼里，盛凌丰宽慰他：“莫宵帝师心怀大爱，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他不会怪罪于你。”

盛凌丰抬起头来，环顾了一圈2号会议厅内的同僚们，他声音哽咽地说道：“没有人是逼死莫宵帝师的罪人，他是心甘情愿走到屠刀下去的。”

在座的强者大多都是听着大国师的传奇故事长大的，大国师是许多人心目中的偶像。因此，在听见盛凌丰这话后，许多感性的驭兽师都当场红了眼眶，更有女修直接以泪洗面。

突然，不知是谁喊道：“莫宵帝师为救天下舍生就义，他是圣灵大陆的大功臣！总会长，莫宵帝师之名，该给永远镌刻在丰碑之上，以供后世子孙瞻仰！”

一声起，纷纷响应。

“对！莫宵之名，当刻在丰碑之上，受人祭拜！”

“没错！”姬临渊也跟着站起来，大声说道：“为了揭露那狗天道的阴谋，国师大人身先士卒，我等也不能做胆小之辈！我倡议，从即可前，全大陆当联盟起来，共同揪出那天道的存在，将他彻底毁灭！”

“他是神相师没错，可谁知道，究竟是神相师创造了圣灵大陆，还是圣灵大陆选择让他成神呢！”

“一个草菅人命的神，我们宁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