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刚一出东屋，就听“啪”的一声，那门被王美兰狠狠地关上了。</p>

当夜，喝完汽水心满意足的两个小丫头睡下，赵军却怎么也睡不着。</p>

他起身出房间，来在外屋地。</p>

这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可透过门缝能看见赵有财、王美兰那屋的灯还亮着。</p>

赵军凑到门口，侧耳听不见有打骂声。</p>

准确的说，是寂静无声。</p>

“妈。”赵军叫了声妈，随即推门，边推边道：“这都半夜了，你跟我爸吃口饭呗。”</p>

赵军推开门，进屋一看，只见王美兰一个人盘腿坐在炕上，在她周围摆着拆开的两件棉袄、一件棉裤。</p>

好家伙，王美兰这是把赵有财所有的棉衣、棉裤都给拆了啊。</p>

在王美兰脚旁，好多钱散放在那里，有十块的、有五块的，还有一块、两块的。</p>

再往旁边看，只见赵有财垂手而立，站在炕边，斜楞着眼睛瞪着赵军。</p>

他何等精明，哪能看不出来这臭小子是来看他老子笑话的？</p>

什么叫吃饭？要能吃，不早吃了么？还用得着你叫？</p>

王美兰又从棉花里拽出一卷一块的纸币，打开一捻，五张呢。</p>

王美兰把钱放下，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才转头和赵军说：“你先睡去吧。”</p>

“哎。”赵军连忙关门退去。</p>

次日，赵军起的很早，把搂着自己的赵娜塞进赵虹的被窝里，他自己披上棉袄，下炕出到外屋，就见王美兰正在生火。</p>

“妈，我来吧。”赵军伸手要去接炉钩子。</p>

“没事。”王美兰说着，将灌满水的水壶坐在了炉子上。</p>

赵军见旁边铁制的大洗衣盆里，装着赵有财的棉袄布面，笑道：“妈啊，这是要给我爸洗棉袄啊？”</p>

王美兰轻叹一声，随即一笑，道：“拆都拆了，就手洗了吧。”</p>

赵军凑到王美兰身旁，小声问道：“妈，我爸贪污多少钱啊？”</p>

“哼，可是不少。”王美兰冷哼一声，道：“卖一个熊胆，他都留下五十，和你李叔对半分。”</p>

“没少扣啊。”赵军有些惊讶地问：“我婶儿跟你说的？”</p>

“你婶倒没说这个。”王美兰道：“你婶昨天来跟我说，宝玉他爸交代了，你爸卖老虎崽子皮，卖了三千四，给我一千二，剩下两千二，他哥俩一人分咳一千一，你婶儿问我，你爸说的是不是这个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