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双眼之中的色泽仿佛在这一刹消失殆尽,她陷入了无尽的沉默,直到对面坐着的少年起身,方才回过神来,失落地点了点头。
少年踱了踱有些发软的双脚, 双眼与那道投射而来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他灿烂一笑,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齿,笑着道,“月姑娘,我先走了,今天晚上还给你带烧麦!”
月滢俏脸之上再度攀上笑容,笑靥如花,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细,她不住地点着头。
白衫少年转身去推开房门,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原地。
红裙少女仍旧笑着,一直笑道身子发颤,方才端起桌面上早已凉透了的茶杯,望向其中漂浮着的一片玫红色花瓣。
花瓣静静地躺着,直到水面泛起涟漪,就自顾自地打起转来……
仅仅只是几息时间过后,谢相才的身形便是再度出现在大厅之中,再度来到众人的视线之内。
所有人皆是十分错愕地看着一袭白衫的少年,都是错愕地面面相觑,心中不敢相信如此俊朗且武艺高超的少年郎,床上的功夫居然如此不了得!
这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出来了?
这样珍贵的机会,居然就这样白白放弃了?
一时间,众人眦珠欲裂,皆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谢相才。
谢相才面颊仍是有些通红,只是他不清楚为何众人都这样看着他。
莫非是自己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杜美君,心中同样是犯嘀咕,他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将嘴巴凑到谢相才的耳边问道,“谢公子,为何那么快就出来了?”
谢相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强行让得自己变得清醒起来,反问杜美君道,“快吗?难道要很久?”
杜美君瞪大眼睛,显然是对白衫少年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
谢相才望着杜美君奇怪的眼神,后知后觉地扶额苦笑,“杜公子是不是想多了,我就是单纯和月姑娘聊聊,别的什么也没做。”
杜美君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与一众贵公子有说有笑的金鸳鸯,再看到谢相才忽然闪现至大厅之中时,眼神变得十分古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走上前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在怀中摸索半天方才找出一纸药方来,趁着四下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塞进谢相才的袖口。
“八公子,这是奴家寻来的一处野方子,据说很有帮助,坚持服用一旬,就能再度生猛如虎!”
谢相才听得金鸳鸯这话,脸上的苦笑更甚,将药方塞还给金鸳鸯,叹息一声道,“楼主您也误会了,我与月滢姑娘,只是单纯的朋友,并没有别的勾当。”
金鸳鸯红唇轻启,蠕动了片刻却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只是不住地摇着手中画扇,强行遮掩着自己的尴尬。
金鸳鸯何曾想到,面前这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居然不是性情中人,月滢已是如此有意,还是不能够将眼前之人的芳心俘获。
谢相才后背的衣衫已是彻底被汗水打湿,心中闪过一个“此地不宜久留”的念头之后,便是对着众人弯身行了一礼,刹那之后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谢相才身形的消失,这才群英会方才算是正是落幕。
虽然此番上台比武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实力相较原先的几届,可谓是上升了许多,其中风头最盛的那个,无疑就是清梦城的八公子——白衫少年谢相才了。
不过此番闻名的并非是对方那潇洒的姿态、出彩的武功,而是同房良宵,身旁有美人相伴却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便是走出闺房的“丰功伟绩”。
……
巷子那头的屋子中,谢相才有些郁闷地躺在床上,耳边传来的是街道上过往人流的议论声。
自己的名头,通过这一次群英会可算是达到了一个极为鼎盛的地步。
自打这天之后,八公子的前面便是多了一个前缀。
小半晌。
小半晌八公子,武功了得,但是那个功夫,属实是不怎么样。
很不怎么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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