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稍时,桓温被领到了偏院的一间小房间门口,屋内亮着灯,屋内幽幽的檀香随微风飘出,想必此处便是庾翼的书房了。
“外面可是桓元子到了吗?“未等门人开口,就听屋中有人先问道,紧接着人影一闪,一位英俊青年出现在了桓温面前。
此人正是庾翼,此时庾翼换了一身宽袖便装,面带微笑看着桓温。
前文有述,桓温虽与庾翼少年时便相识,但自从桓彝死后,二人再无联络,可以说眼下相见乃谓他乡遇故知。再加上这次多亏了庾翼御前力保,才让桓温大难得脱,这相当于救命之恩。各种心情交错于一块,如今再见到自己的恩人,桓温心头不由自主地涌上一股暖流,百感交集之下,赶步上前,躬身深施一礼,口中道:“恩公在上,不才桓温这厢有礼了。”
“诶!元子,使不得,使不得。”未等桓温施礼,便被庾翼双手扶住了。
“兄台救命之恩,桓温安能不谢?请受在下一拜……“桓温执意还要拜谢。
庾翼哪里肯,强行阻止,拉着桓温进了书房。”元子若再如此见外,庾某可就要送客啦!“庾翼一边笑着说道。
桓温知道他这是玩笑话,但也不再多礼随着庾翼便是了。二人分宾主落座,自有庾府家人端上香茶,二人有寒暄几句后,庾翼将话题转入正题。
“元子此次义举真可谓平地惊雷啊,终究是世伯大仇得报,桓氏从此名声再树了。却不知,日后元子作何打算呢?”
“说来惭愧啊!小弟执念在心,只想着报仇却未曾计算后果,险些置身于死地,桓某性命是小,就是连累了高堂老母。若没有兄长于御前周旋,又极尽所能,舌战郗昙,又哪里有今日桓某与兄长相见之事呢?说到底还是桓温学识太浅,能为不高,不能算计后果轻重,方才被一时之念冲晕了头脑,做了如此荒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