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故弄玄虚,无非只是为了人前卖弄罢了!即便是名士也不过是徒有其名而已!“突然,有人在桓温旁边大声说了一句,语气之中全是蔑视不屑。
这一声好像晴空中的一声闷雷,引得许多人都转头看向那人,当然也包括桓温,其实此人离这桓温只有三尺之距,他的相貌完全被桓温看得清清楚楚,与其语出惊人相比,这人的长相实在不敢令人恭维,一头蓬乱的赤发草草的用发簪束了,穿了一身宽大的长袍,五官粗糙,牛眼牛鼻,阔口浓眉,颌下是根根直立如钢针般的胡须。
“嗨!哪里来的邋遢之人,在这里大放厥词……”随着人群中的一阵躁动,所有的人又将注意力转移回了论台。
不过,那人却似乎并不在意人们的奚落,仍自顾自的抱着膀子撇着嘴以鄙视回应了众人,这时他忽的将目光一移看向了仍在盯着他的桓温。二人目光相遇的一刻,桓温立刻被这个人如刀锋般的眼神惊了一下,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对着他客气的拱了拱手。
“毕竟说什么是人家的事,自己刚才盯着他确实有些失礼。”桓温心中想着,还对那人微微一笑,想以此缓和尴尬唐突。
不料桓温此举却好像弄巧成拙了,只见那人竟然一把推开身边的一个人,朝桓温靠了过来。
“这位兄台,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氏吧?怎么也来这里看热闹吗?”那人依旧是用大嗓门对桓温问道。
“诶?这个……是,在下是泾县人氏,偶然听说此地举行论道,故而过来看看。”
“呵,就说嘛。只有那些无所事事之辈才会闲的无聊来看这猴戏。但凡胸怀大志之人只会对此等伎俩嗤之以鼻的。兄台,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个?对……不对……呵呵,人各有志罢了!”桓温真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但又不愿意失去自己的原则,故而言语有些吞吞吐吐。
“哈哈哈哈,没看出来兄台还是个细心之人,既不愿意伤了我的面皮,又不想放弃己见,有礼数更有分寸,不简单呐!”那人竟然对桓温大加赞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