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笑垂了垂眼帘,指腹在椅子的把手上划过,看起来安安静静的,有些柔弱苍白,让人见了,忍不住心软。
“你就是嫉妒了。”她缓缓地开口,“因为你日后,必然将会居于我之下,你心中不甘,只不过是你心中不肯承认罢了。”
“不肯承认自己是个有嫉妒之心的人,再也不是心地善良的姑娘了,非要将自己害人的事情冠上一个为人着想的名头,既做了事情,达成了目的,又让自己甚至是别人都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
“你连自己都骗啊!”
谢宜笑如今有看到顾幽的这一番言语和表情,心中忽然就有些明白了。
顾幽做下这些蠢事,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为她着想,想要容国公府退亲,除了自以为是的善良和爱情至上的想法之外,更多的可能是嫉妒了。
新朝建立不过只有三十多年,皇族原本就不多,陛下只有三子,储君太子和安王年纪不小了,太子不容寻还要大两年,长子皇长孙都十三了。
余下适龄的,只有宁王、怀南王、还有这个将来大有可能继承定王府的容辞了。
她怨恨怀南王,也不想嫁给怀南王,但是心里也存了一口气,想要得一个更好的,可是要比怀南王更好的,只可能是宁王和容辞了。
顾幽不认识这两个人,喜欢更是谈不上,而且这两人也赐婚了,也算是定下来了,秦如月离顾幽太远,顾幽甚至都不认识,但是谢宜笑她却是认识了,而且离得很近。
想到将来她自己嫁人之后,可能会屈居谢宜笑之下,她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生出嫉妒之心来,尤其是谢宜笑还得了皇帝赐婚,风风光光的,一再压过了她这个穿越女。
她嘴上说得冠冕堂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坟墓,嫁得再好都不会快乐,那有什么用处,可是心里怕是忍不住地生出嫉妒来,连自己都不知道。
就像是嘲笑嫁给首富的女人,说首富他并不爱她,也不会有时间陪她,那像是住在豪华的坟墓里一样,一辈子都要过得不开心,空守着钱财有什么用处。
也正好是此时,月家放出了这些流言,她又是抓住了谢宜笑曾经喜欢顾知轩的把柄,于是就有了今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