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霜跪在地面上,心跳如鼓,心里慌得很。
先前她说,不管是什么人站出来说话,便是京兆府尹亲自来审问,一概咬死了都是和容国公府串通好,为容九公子遮掩的就是了。
可是在陛下面前呢?
她敢质疑陛下之言是假的吗?
甚至这满朝文武百官,她敢质疑这些人说的都是假话吗?
月家不想活了是不是?
月清霜心里害怕,觉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若是她一口咬死了,得罪了陛下,得罪了容国公府、曹国公府、谢家、长宁侯府,更或者是其他人,月家是没有什么将来了。
可若是她改口承认是她说谎,她说这样的谎言陷害九公子于‘无德’,月家同样是没什么将来。
容辞虽然是远在城外北大营,但是他回来的时候策马而归,比旁人来得要早一些。
此时他依旧是穿着那一身黑衣,头上以一只墨玉金冠冠发,身姿挺拔俊秀,虽然年纪尚小,但风姿已成,便是站在自己少年成名、当年有第一名将之称的父亲身边,也不见逊色。
而且他眉眼极其冷清淡然,仿佛是这世间的许多事情,都如同那些沾不上他衣摆的尘埃一般,若是他再换上一身白衣,仿若便真的是‘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了。
确实有几分寺中僧人的清静清淡。
在场的许多人都只听过这位容九公子,如今一见,倒是对外面的那流言心中持有怀疑的态度,光是看着他这个样子,都想不出来他如何与一女子卿卿我我,还许下什么约定。
边上有一官员,将是从最初的流言,到最后的流言都念了一遍,最后说到了月清霜在长安楼承认她与九公子有私情的事情。
“月姑娘?”高高在上的帝王开了尊口,“此事可是为真?可是你在长安楼承认了此事。”
月清霜低头,闭上眼睛应了一声“是”。
这话是她当着好几个人的面说的,是证据确凿的事情,容不得她不承认。
皇帝又问:“那你的意思是你与容九真的有私情?”
言下之意,也是问她那些话到底是真的假的,若是她自己承认是假的,那便无需再审,若是她说是真的,那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