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很爱用感情说事,觉得是我对你好,你就应该对我好,看着我的面上忍让退步,若不然便是你不对了。
就像是现在,她觉得她和谢宜笑之间有感情,长宁侯府这些年待谢宜笑不薄,大家就是一家人,谢宜笑不管是看在血脉亲缘还是感情上、恩情上,谢宜笑都不该计较这些。
最好是放下这些恩怨,大家还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和以前一样。
若是你计较了,就是你小心眼,是个连血脉亲情和家族都不顾之人,家族不宁是你的罪过。
她如此做派,她亲近的人可以任性妄为,就算是伤害别人,受伤害的人也要为了家族安宁而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气,而害人之人则是仗着这份庇护,更加肆无忌惮。
同样是当家主母,谢夫人和周氏却是反了一个面,谢夫人她不讲感情,她只讲责任和利益,家族和个人的责任利益。
一切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能给家族多少东西,家族给你多少东西,当然,他们也讲究互利,讲究你情我愿共赢。
感情不一定是维持关系的纽带,但是利益永远都是。
感情这种东西,虽然是世间上最珍贵的东西,可有时候,却又是束缚一生的枷锁,尤其是遇见周氏这样的人。
“你、你休要胡说八道。”周氏脸色难看。
“既然旁人伤害了大公子,夫人如此愤怒,那我家姑娘受了这样的委屈,我家姑娘便不能愤怒了吗?”
“难不成就因为长宁侯府养了我家姑娘一场,夫人觉得是我家姑娘的一生,还有命都是长宁侯府给的,就算是大姑娘和大公子要吃了我家姑娘身上的肉,我们也得拱手奉上?”
“这里是我家姑娘这些年在长宁侯府的花费,总计是四千六百七十两,因着有些可能遗落或是算不到,我家姑娘就干脆是添了一个整,总共是给了五千两银票,夫人若是觉得没有问题,便签字盖印吧。”
“夫人,事已至此,您不肯也没意思了,原本奴婢不便打扰太夫人的,可若是夫人不签字盖印,奴婢便走一趟寿安堂,请太夫人来说话。”
周氏的脸色瞬间更白了一些,若是此事再闹到江氏面前,她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还被按着签字盖印,于是只得是道:“别去,我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