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脸色极其难看,语气也尤其不善。
她向来都是温柔和善的人,便是怼人的时候,那也是客客气气的,道理一套接着一套,少见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谢宜笑心头一突,快步往前走去。
“雪鸢啊,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祖母啊!这些年你道理去了哪里,祖母找了你好些年了......”
“你在外头可是受苦了?快和祖母回家去。”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家孙女!”明镜气得不轻,“老人家眼神不好,该是好好看大夫去,别是在街上瞧见了一个就随便认孙女。”
“明镜。”
明镜见谢宜笑她们来了,赶紧是走了过去,在明心背后躲了躲,挡住了对方热切的目光,明心见此,挪了一步,将她挡得严实一些。
“这位老夫人。”谢宜笑看过去,却见此人有些眼熟,先前在殿中听经的人里就有这位,而且她头一次来云中寺的时候,好像也见过。
对方还问了她是哪家姑娘,她不认识这位老太太,只是含糊地说了自家姓谢,但这位老太太似乎眼睛不大好。
老夫人身边的婢女伸手将她扶住,她站稳了脚,这才转头看过来。
此时大殿前面的广场上有零星的香客和僧人来往走过,双方站在那里僵持了好一会儿,那老夫人将眼睛眯了又眯,仿佛才将她认出来。
“我记得你,谢姑娘。”
谢宜笑微笑:“不知我家明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老夫人您,若是她有什么不敬的地方,我回去好好教导她就是了,老夫人何必为难她。”
那老夫人顿了顿,似乎这会儿镇定了许多,她眯着眼睛在几人身边扫过,最后落在周氏身上一顿:“长宁侯夫人。”
周氏一愣,倒是没想到对方知道自己,于是便问道:“不知这位夫人是哪家的?恕我眼拙,未能认出您来。”
那老夫人道:“认不出来也正常,我夫家姓陆,陆国公府是也。”
周氏大惊,谢宜笑眼皮子都跳了跳。
陆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