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之后,她穿着一身金丝绣并蒂莲的诃子裙,大概是洗了头发不久,还未全干,长长的秀发随意散落,肌肤在宫灯的映照下,白色有些发光。
容辞细闻了一下身上沾了一身酒气的味道,没办法上前去:“我先去洗一洗。”
这味儿实在不大好闻,还是别让她闻见了。
谢宜笑点头,见明心提着提盒走进来,便对他道:“洗浴室还在收拾,你等会儿,先喝了醒酒汤吧。”
“也好。”容辞寻了个位置坐下,明心将提盒里的茶碗拿出来,正是小厨房里煮好的醒酒汤。
送完了醒酒汤,明心原本是打算走了的,但又迟疑地问了一句:“公子和姑...公子和夫人可是还要用些吃食?”
姑娘嫁人了,是该改口了,私底下叫姑娘还行,但这两人都成亲了,这‘公子’‘姑娘’放在一起喊就有些奇怪了。
谢宜笑看向容辞:“你在席上可是吃了什么?饿了吗?”
容辞确实没吃什么,光顾着和这些人喝酒周旋了,他以前倒是不知道这些人能这么缠人这么会说话的,这话说得又好听,令喜好清静都有些沉默寡言的他有些遭不住,委实是喝了不少。
“就看看厨苑那边还有什么,让人送一些过来。”他端起茶碗将醒酒汤慢慢地饮尽。
明心应了一声是,然后将茶碗收拾了离开。
院中的仆妇很快地将水抬了进洗浴室,容辞便去洗漱,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明厅边上的那张桌子已经摆上了吃食。
桌子上还放着一盏宫灯,她坐在桌子边上安安静静地看着那盏宫灯,还伸手轻轻地按了按上头描绘得精致的比翼鸟,手指在比翼鸟的翅膀上滑过,那翅膀根根羽羽仿若活了一般。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心中安然。
她转头见他站在那里,展颜一笑:“快过来,一会儿饭菜都冷了。”
他走了过去坐下,而后问她:“你吃了吗?”
“自然是吃了的,不过也可以陪你再用一些,省得你一个人吃饭。”谢宜笑垂眸柔和地笑着,“所以你吃你的,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