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亭听到这个问题,顿了一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回答。
容国公夫人抬着茶盏震了震桌面:“人家都去认亲爹去了,哪里还知道你是谁,难不成你当她是你女儿,还想管她做她的便宜父亲?我告诉你容亭,你若是敢在管她,日后也别叫我母亲!”
她真的是造了什么孽,才养了这么一个愚钝的儿子,被人算计成这样还一心为人家着想。
容国公夫人与容晴也是相处了十几年了,要说对容晴这个孙女感情也是有的,但此时心中更多的是被人欺骗愚弄的怒火,在知道容晴出身的不堪之后,还余下的那点感情太浅薄了。
“母亲多虑了,只是母亲问得突然,儿子一时半会的反应不过来。”容亭望了望容国公夫人的面容,心里涌现出许多的心酸来,他大约是悟出了这么一个道理。
儿女都是债,不管是亲生的还是不是亲生的。
都是来讨债的。
他闭了闭眼道:“我到底是养了她十几年,就算不是我亲生的,也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了,但我也不是泥捏的,有那么宽容与菩萨心肠,在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还为她掏心掏肺。”
“若是她还留在容家,便还是我的女儿,我会给她一份嫁妆,送她出嫁,若她去找她亲生父亲,那我也不拦着她,便由着她去吧,只是此后,她不再是我的女儿,她将来如何也由她的亲生父亲负责......”
容亭一路上想了许多,想来想去,最终想出了这么两个答案,既然容晴要去找亲生父亲,和亲生父亲相认,那便随她去吧,他也不必自作多情让人家回头是岸,人家还觉得他的存在碍事呢。
如此,就当是昔日种种荒唐成了过去吧。
他不愿再纠缠与廖竹音司云朗还有容晴之间,廖竹音、容晴离开之后也不再是他的责任,他们自己想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吧,他只想放过自己,好好过好将来的日子。
他的人生还有很长。
容国公夫人微顿:“你当真是这么想?”
容亭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竟然觉得莫名的有些释然,:“是,就当是昔日的那些荒唐都过去了,她们与我无关,也不再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