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做了全天下的英雄，所以才离她而去。</p>

嬴抱月闻言一怔。</p>

“真奇怪，我怎么会和初次见面的人说这些，”李堇娘说完也一怔，随后拍了拍脑袋，略过嬴抱月看向孟歌，“孟小姐，还请忘了吧。”</p>

刚刚的话，如果被她的父亲知道，不知该是多么的大逆不道。</p>

她的声音不算大，路人没几个听见的，又不会有修行者专门跟她的声音，听的最清楚的就是她面前的两个少女和那个公主身边的少年。</p>

但不知为何，李堇娘却完全不想去叮嘱这位公主。明明她如果在南楚的贵女层中说了话，自己本来就不堪的名声只会更加糟糕透顶。</p>

李堇娘也不知道她是本能地觉得这个女子不会那么嘴碎，还是知道她没法约束堂堂一国公主。</p>

总之和孟歌说完那句话后，李堇娘退后一步，向她和嬴抱月一礼道，“能结识两位是小女的荣幸，不过我是偷跑出来的，这就要归家了。”</p>

说完她看向气得浑身发抖的婆子，“好了，王妈妈，你也别气了，我这就和你回去。”</p>

“二小姐……你知道你都说了什么吗？你是一辈子都不想嫁人了吗？”</p>

“那样不也挺好的吗？”李堇娘噗嗤一笑，但下一刻她的笑容比水珠消散还要快，低头轻不可闻道“但你觉得这可能吗？”</p>

即便到如此地步，她还是有交换价值。</p>

她的家族不会放过她。</p>

她终究不是她的姐姐，即便带着同样的天赋出生。</p>

李堇娘收起笑容向骂咧咧的婆子走去，但就在她经过那个公主的身边时，忽然她的耳边传来一声低语。</p>

“我也这么觉得。”</p>

哎？</p>

李堇娘越过嬴抱月，停住脚步，与那个女子背对。</p>

“你姐姐，我也这么觉得。”</p>

李堇娘愕然睁大眼睛，回过头，看着那个女子同样回过头来。</p>

“可你应该不认识……”她喃喃开口。</p>

嬴抱月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道，“嗯，我不认识她。”</p>

“但之前流言中有说，那位小姐逃婚后，是去从了军。”她看着面前少女道，“那么她一定非常英勇。”</p>

十年前，去了永夜长城。</p>

嬴抱月轻声开口，“是我们所有人的英雄。”</p>

李堇娘心中莫名有一股热气往上涌，“可从七年前开始，我便没有再收到她的任何消息。”</p>

如同水滴渗入土壤，生死都不从得知。</p>

而现在想起来，七年的动乱，就是这个女子的父亲引起的。</p>

这么想起，李堇娘甚至不知听到这句话是该高兴还是该恨这个少女。</p>